對上陳先生錯愕的目光,路空山無奈地雙手一攤,撇嘴說:“來日方長都是他們自己的,你我隻能是引路之師,具體如何還是要他們自己來定奪。”
“師兄,他們有自己的前程,以後的路是要他們自己走的,我們隻是……”
“不許叫我師兄!”
陳先生氣急敗壞地吼斷了路空山的話,路空山無語凝噎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反正話就是這麼個意思,至於你怎麼想的其實也不重要。”
“得了,我要去找我的傻徒弟說說話,你自己坐著慢慢想吧。”
路空山杵著自己的拐慢慢悠悠地走了,陳先生獨自坐在人去盡空的桌上,慢而又慢地呼了一口長氣。
蘇錦的鋪子剛張羅起來,這時候說要讓顧瑀跟著顧明去京城,顧瑀怎麼可能會願意?
可是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陳先生獨自一人的掙紮無人可知。
因為蘇錦正沉浸在顧瑀說的話中震驚到不住咋舌。
她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出奇的憤怒:“你是說,陳招娣跟著咱們逃出來以後好不容易回到家,結果她父母以她敗壞了家中名聲的由頭要把她賣到花樓裏去?!”
顧瑀神色複雜地嗯了一聲,後腰靠在桌上不緊不慢地說:“在買她的老鴇到之前,她為了抵抗就試圖上吊自殺,可被人救了下來,還被家裏人灌了一肚子的軟筋散。”
“為了不被藥效所控,她摔碎瓷碗用瓷片親自劃破了自己的臉,臉毀了,買人的老鴇喪興而歸,她於家中沒了可用之地,就被父母趕了出來。”
見蘇錦死死地咬著牙不吭聲,顧瑀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歎息似的說:“而且她其實不是被許澈擄去的,她一開始就是被家裏人賣了的,拿走她的賣身錢的人是她的新婚丈夫。”
剛成婚的丈夫為了銀子把貌美的陳招娣賣給了一個土財主,那個土財主拿著難得的美色去周家獻寶,結果被周老爺當成討好許澈的禮物轉手就送到了許澈的屋子裏。
千難萬險後終於回到家,結果親爹親娘還想賣第二手。
這是何等的諷刺,也難怪她會說自己的臉其實是禍患……
蘇錦一時間心情複雜到了極點,臉色也陰沉沉的像是籠了一層散不去的霧霾。
顧瑀為了逗她開心,索性說:“知道了這些其實也是好事兒,起碼你可以完全放心了。”
知根知底,知曉底細,後無仰仗前無拖累,這樣的人用起來絕對放心。
而且換個角度想,蘇錦對陳招娣是有大恩的,以後……
顧瑀還沒來得及細想寬慰蘇錦的理由,轉而就聽到蘇錦幽幽地說:“你知道你說軟筋散的時候我想到了什麼嗎?”
“什麼?”
“我自己。”
蘇錦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暗搓搓的磨牙說:“當時我也是被灌了一肚子軟筋散強行送到你屋裏的。”
要不是她自己力氣大主意正,那她現在說不定過得還不如陳招娣呢!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跟陳招娣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同病相憐,隻是她的運氣顯然比陳招娣更好些。
起碼她被迫嫁的男人不是個拿她換銀子的狗東西。
看清蘇錦眼中的忿忿,想到自己一開始對蘇錦的冷落和刁難,顧瑀臉上難得浮現出幾分難以言喻的尷尬,到了嘴邊哄人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蘇錦沒注意到他起伏微妙的情緒,咬牙半晌後憋著火自顧自地轉身走了。
顧瑀哭笑不得地看著蘇錦負氣的背影,頭疼地摁住了眉心。
壞菜。
這是心裏憋著火呢……
“顧瑀。”
顧瑀應聲轉頭,看到不遠處的陳先生連忙快步走過去。
“老師,您……”
陳先生像是猜到他要問什麼似的直接擺手打斷他的話,飛快地閉了閉眼說:“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是……”
“是很重要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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