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瑀眼疾手快地把飛出去的筆接住。
看到甩出去的筆沒直接砸到地上,心懸起一瞬的蘇錦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把筆搶過來搭好,皺巴著臉說:“回來了怎麼不吭聲?”
“這筆我可寶貝了,要是摔壞了可怎麼辦?”
顧瑀順著她寶貝的動作低頭一看,語調中多了幾分玩味。
“這就是路老給你找的那個?”
蘇錦不掩嘚瑟地哼哼了幾聲。
“那是自然。”
陳先生擅書法丹青,可那講究的是潑墨山水的意境和氣勢,對顏色濃厚的彩繪素來無感,也不多研究。
拿來東西也不指望蘇錦這個小丫頭能弄出多像樣的畫來,權當是作長輩的拿些小玩意兒在哄著孩子高興。
但是路空山不一樣。
這老頭兒偏好濃墨重彩,一直都跟陳先生談不攏互相嫌棄,而且他好奇心還重。
知道青竹給蘇錦送了顏石,他就急吼吼地跑來要看蘇錦能畫成什麼樣兒。
蘇錦畫別的不行,可畫人物服飾卻是前後磨煉了兩輩子的真本事。
她也不怯場,見了路空山也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剛畫了兩頁的畫冊擺出來讓人看。
路空山見了直說喜歡,然後開始挑蘇錦手上的工具不好,回去帶著宴周好一陣翻箱倒櫃把自己多年前珍藏的寶貝找出來送給蘇錦玩兒。
蘇錦之前畫畫冊就兩支筆,還都是質地一般的。
可路空山不愧是曾經的青城書院的當家人物,翻箱底撈出來的寶貝是真的讓蘇錦著實激動了好幾天。m.X520xs.Com
不說毫毛的纖細精致,這一套筆就連筆杆子都是正兒八經的青玉做的,細得恰到好處的筆杆上還刻了精巧的浮雕,小巧又華貴得讓人挪不開眼。
蘇錦得了這麼套寶貝結結實實的高興了好一陣兒,現在更是閑著沒事兒就想拿起筆畫幾筆解饞過癮。
顧瑀見她高興得眉宇間都泛起了飛揚之色心裏好笑,沒骨頭似的往椅子上一坐,笑眯眯地說:“我聽路老說,其實用來做畫筆的筆杆最好是暖白玉的,觸手生溫,下筆溫潤,隻是暖白玉不好找,再加上質軟難刻,故而難得。”
蘇錦輕輕地把自己的寶貝清洗幹淨放在筆架上,要笑不笑地瞥了顧瑀一眼,涼絲絲地說:“你當我不知道好東西的好啊?”
“可你不也說了嘛,那樣的好東西可遇不可求,哪兒是那麼容易就能得的?”
“再說了,我就是畫幾筆畫冊,隨便抓兩支合適的也能畫,用不著那麼金貴的。”
顧瑀笑笑沒答言,在蘇錦起身收拾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去幫她把床上的被褥都展開鋪好,等蘇錦吹了燭爬上了床,睡在地鋪上的顧瑀突然說:“阿錦。”
“嗯哼?”
“等明日的事兒過了,再打聽打聽許澈那邊是什麼動靜,我們接著去給你找鋪子?”
其實若按陳先生和路空山的意思,那就是不希望蘇錦再出去折騰了。
就這麼個小丫頭,他們二老就算是花積蓄出銀子養在跟前看著也樂意,也是舍不得蘇錦出去吃苦遭罪。
可瞧著蘇錦的樣子分明是喜歡的。
顧瑀長這麼大從未做過自己喜歡的事兒。
但如果蘇錦想做的是會讓她高興的,那不管是什麼他都願意去幫她做。
蘇錦不知道他心裏起了怎樣的浮動,聽到這話後很是自然地嗯了一聲,揪著被子的一角慢悠悠地說:“那是肯定的啊。”
“就咱們現在這情況也沒必要再趕著回村裏,幹脆就把村裏的事兒拋了得了,也省得老太太隔三差五的作妖,還得聽隔壁顧雲大房跟小妾的熱鬧。”
“等我把鋪子弄好了,你就在這裏跟著陳先生和路老讀書做飯,我去打點鋪子做買賣,等我賺了銀子帶你們過好日子!”
顧瑀側身躺在被夜色籠罩的地鋪上,任由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隱去臉上的波動,目光柔又綿長地看著一無所知的蘇錦,喉頭上下劇烈地滑動幾下,出口之聲低而帶笑。
“好。”
“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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