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抬起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眯眼看著顧瑀,麵上似有無數唏噓。
“顧瑀,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老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麼一個看似關切的開場白,任誰來了也不能直接反手就往人的臉上糊巴掌。
顧瑀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唇,說:“您老說笑了。”
族長像是沒感覺出顧瑀的冷淡,依舊是歎著氣說:“你年少時便有幾分與人不同的才學,當年也是被先生看重,我本以為你能在長成後成為顧家的榮光,可誰承想最後竟陰差陽錯出了後來的那麼些事兒。”
“說到底這些年你為了養家做出許多不得已的事兒,也平白磋磨了許多少年時光,過往之事,的確是族中的人疏忽,也是你娘和兄弟對不住你。”WwWx520xs.com
顧妮兒多年的惡意欺瞞,顧雲的盜用,顧老太的算計,樁樁件件針鋒對準的都是顧瑀一人。
短短兩日顧家村內為此掀起不小的風波,暗中議論此事的人也不少。
說穿了的事兒再想隱瞞掩人口實是自欺欺人,老族長精明了一輩子,自然做不出那種蓋被子打耗子的事兒。
這話乍一聽好像沒什麼。
可仔細一看今日的排場和鋪墊,卻少不得讓人去想些別的。
蘇錦眸光深深地看了縮著脖子抹眼淚的顧家母子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您老這話說的在理,隻可惜五歲孩童都知曉的道理,有些人現在還不明白呢。”
她慢悠悠地晃了晃自己被養得如水蔥般細嫩的指尖,輕飄飄地說:“顧妮兒自知有諸多對不住顧瑀的地方,昨日可是當著眾人的麵跪下道歉的。”
“且不說這份歉意到底真幾分假幾分,可人家的態度擺在這兒了,咱們倒是也不好說什麼,隻是……”
她若有所指地看了顧雲一眼,涼絲絲地說:“有人比顧妮兒更對不住顧瑀,可現在還是個長了嘴不曉得說話的啞巴呢。”
族長在村裏積威深重,鮮少有被人搶了話頭的時候。
聽到蘇錦這話不由得冷冷地瞥她一眼,可蘇錦卻是滿臉的不以為然。
瞪她做什麼?
心虛的人又不是她。
族長頭次見這麼看不懂眼色的,憋了憋氣沉下了臉,說:“做錯了事兒的確是該賠禮道歉,這是誰都蓋不過去的。”
“顧雲,你既是說自己知道錯了且誠心賠禮,怎麼還不上前來給你兄長道歉?”
就算是說破了天兒,顧雲也是不願給顧瑀道歉的。
因為一旦低了頭,就坐實了他盜用之名,往後此事傳出去,他要麵對的注定是無盡的恥笑。
可眼下除了按族長所說再無他法。
他就是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忍住屈辱上前對著顧瑀硬邦邦地說:“二哥,之前的事兒是我不對,你就原諒我吧。”
顧雲話音剛落,顧老太馬上就聲色並茂地抹起了眼角,含哭帶怨地說:“顧瑀啊,你跟顧雲是兄弟,也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在老太婆心裏你們都是一樣的,我就唯恐你們任何一人受了委屈。”
“顧雲一時糊塗做了錯事兒,這的確是他對不住你,如今他也給你賠不是了,你就別為此遷怒他好不好?”
“你們兄弟一個是手心一個是手背,苛待了誰都跟從我心尖子上挖肉一樣,可顧雲兩年前便是童生,現在前程正好,說不定年底就是秀才了,這麼要命的時候萬萬禁不起折騰,否則不光是顧雲的前程毀了,連帶著……”
老太太說著說著像是悲從中來,捂著臉哭得分外淒涼。
話說到這個份上,轉入的馬上就是正題。
族長無可奈何地看著顧瑀,歎氣說:“你娘說的對。”
“一家子的骨肉兄弟,委屈了誰都是不好的。”
“隻是出了再多事兒,哪怕是分家單過,一家子的血肉骨親還是連著筋的,你既是聰慧,自然知曉當以大局為重,不可意氣用事的道理。”
“有些事兒若是鬧大了,那非但是損人不利己,甚至還會為此毀了族中的榮耀,得不償失。”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聽出族長的話外之意,蘇錦忍無可忍地捏起了拳頭。
這些人是幾個意思?
分明犯錯的人是顧雲,可一個個的揪著顧瑀不放是想幹什麼?
似是察覺到蘇錦的怒氣,顧瑀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指尖,示意她少安毋躁。
他不閃不避地仰頭看著族長蒼老的雙眼,似笑非笑地說:“那照您的意思,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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