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聞聲抬頭,看到顧瑀額角不明顯的冷汗和衣擺上隱約可見的印子,眉心微擰忍不住說:“你跟人動手了?”
顧瑀脊背無聲一僵,硬邦邦地搖頭。
“沒,問你話呢,你拿這個碎布做什麼?”
說著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自顧自地說:“家裏沒你多餘換洗的衣裳,趁現在時辰還早,幹脆一次多買兩件回去,順帶你……”
“顧瑀。”
“嗯?”
蘇錦隨手把碎布一收,指著顧瑀胳膊上滲出的血說:“你還記得自己是個傷患嗎?”
看著顧瑀慘白到讓人不忍直視的臉,蘇錦肩膀一聳禁不住長歎了口氣。
“這麼折騰,你會死的。”
受了傷就該在家裏好好養著,而不是衝出門去跟人逞凶鬥狠。
就算是鐵打的樁子,那也總會有朽了的時候。
更何況是骨血造就的人?
顧瑀大約是沒想到蘇錦能說出這樣的話,愣了愣難掩自嘲地說:“賤皮子沒那麼矜貴,死不了。”
“走,我帶你去買衣裳。”
顧瑀往前走了幾步,轉頭卻發現蘇錦單手托著下巴仍是坐在石頭上沒動。
他不解地揚起眉梢,問:“怎麼了?”
蘇錦抱著邊上的小布包站起來,看著顧瑀的眼睛輕輕地說:“你想沒想過,換一種方式去掙錢?”
顧瑀現在就是靠著幫人討債當打手為生。
這樣的營生來錢的確是快,可也伴隨著說不出的風險。
顧瑀是不是心甘情願走上這條路的不好說,蘇錦也懶得多嘴去問。
可往後要是當了長期合租室友,那她就不得不多嘴提一句了。
見顧瑀站定不動,蘇錦老氣橫秋地嗐了一聲,幽幽地說:“今日你逼別人,明日說不定就會被人逼到了門前,刀尖上的銀子沒那麼好掙。”
顧家在村裏的宅子是最大的,顧老太在一眾老太太裏的日子也最是風光,單是看她為了請個老神棍就能拿出二兩銀子就足以可見。
然而顧雲不事生產,顧家其餘人也都是幹吃不盡的廢物點心,全靠著顧瑀賣命頂起了一家門戶。
要是顧家人是曉得好歹的那就也罷了,問題是這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扯開了皮內裏都是黑的。
這麼涼薄的人,哪兒就值得去賣命了?
見顧瑀不說話,蘇錦忍不住說:“你就算是把這條命連皮帶骨全都賣了換成銀子拿回去,也沒人惦記這銀子上是否沾了你的血,說不定還會有人拍手叫好說你死得活該,你說你是何必呢?”
顧瑀沉默良久沒回答蘇錦的話,反而是要笑不笑地反問:“你這是在擔心我會早死?”
蘇錦木著臉搖頭,很是實誠地說:“我隻是覺得,我克夫的名頭不能再添一條罪孽了。”
之前死的那兩個不算,要是顧瑀再跟著嗝屁見了閻王,往後說不定別人見了她都得繞道遠走。
蘇錦是不耐跟無聊的人打交道,但是她也不想像蒼蠅似的走到哪兒被嫌棄到哪兒……
顧瑀沒想到她的理由竟然是這個,頓了頓不由得失笑出聲。
他不以為意地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淡淡地說:“我的事兒我心裏有數,小丫頭家家的少操那麼多閑心。”
“還有,下次別在這裏等我,人來人往的不方便。”
蘇錦自己或許不曾意識到,但她的長相在賭坊的門前實在是太紮眼了。m.X520xs.Com
在這裏不安全。
蘇錦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好心沒被人接受,悻悻地撇撇嘴沒答言,隻是跟上去說:“那一會兒回去之前找個醫館開點兒藥拿回去?”
顧瑀不鹹不淡地應:“行。”
“還有,我覺得暫時不用買衣裳了,等過幾日我賺了錢再說。”
顧瑀聞言腳步微頓,好笑地看著一本正經的蘇錦,玩味道:“你賺錢?”
突然感覺到一陣輕視的蘇錦氣得瞪起了眼,冷笑著說:“對啊,我賺錢。”
“怎麼,你還不信?”
麵對蘇錦隱隱透出質疑的眼神,鬼使神差的,顧瑀到了嘴邊的話轉了個彎,不是很有誠意地說:“信。”
隻是他打心眼裏覺得,這麼點兒還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小姑娘不適合想這種問題。
哪怕她的力氣比自己還大。
蘇錦一聽就知道這人沒把自己的話當真,氣得朝天翻了個白眼。
她無心跟顧瑀爭辯多的,一言帶過又自然而然地說起了其他。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走遠,誰也沒注意到賭坊內門的方向藏了一道刀子一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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