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寧中則厲聲道。
眾華山弟子包括嶽靈珊在內都嚇得一哆嗦,顧不得地上的泥濘雨水,“撲通撲通”跪倒在了地上。
楊戩也要跪下,但卻被寧中則攔住:“陽兒,你不用。”
“是。”楊戩也是第一次見師娘生氣,不敢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站在了一旁。
“你們大師兄呢?”寧中則問道。
眾華山弟子麵麵相覷,不敢說話,最後還是嶽靈珊小聲說道:“娘,大師兄喝醉了,還在屋裏睡覺。”
“喝醉了?!”寧中則火氣更大,這邊都鬧成這樣,他這個大師兄還在屋裏睡著大覺?
“陶鈞,你去倒盆冷水,將他叫起來。”寧中則吩咐身邊弟子。
儀琳見狀,想說些什麼,但被定逸師太狠狠瞪了一眼,隻得低下頭,退了回去,隻眼睛裏出現了絲絲水霧。
寧中則目光掃過嶽靈珊一眾人,說道:“你爹爹、你們師父是怎麼教你們的?我們華山弟子當如何?”
眾華山弟子頭垂得更低,但還是回答道:“本門之中,大家親如家人,不論哪一個有事,人人都是休戚相關,要相互扶持,榮辱與共。”
“真不容易!你們竟然都還記得!”
寧中則冷哼一聲,說道:“那你們又是怎麼做的?你們大師兄被人冤枉,二師兄被人無端責罵,你們就站在那裏看著?嗯?”
“弟子知錯了。”眾華山弟子滿臉羞愧,無地自容。
“你們不必向我道歉。”寧中則說道。
眾弟子望向了楊戩:“二師兄,我們錯了。你原諒我們這次吧!”
“好!好!”楊戩連忙上前將眾人扶起。
寧中則沒有再說什麼,但眾人也看明白了,她這不僅是在教訓徒弟要團結,更是在給自家兩個弟子撐腰,直接就將事情給定性為“被人冤枉”、“被人無端指責”。
天門道人有些尷尬,劉正風、定逸則在心中暗暗感慨:“不愧是當年的寧女俠!哪怕是嫁了人當了母親,性子還是這麼烈!”
相同的是,三人都和木頭人一樣老老實實站在那裏,沒有絲毫上前或者開口的打算。
青城派這燙手山芋好不容易扔了出去,他們可不願意再惹事上身!
就在這時,陶鈞扶著令狐衝走了出來。
令狐衝喝的酒實在是太多,哪怕是被一盆冷水潑在身上,也還是半醉半醒迷迷糊糊。
“令狐衝!”寧中則是不介意令狐衝喝酒的,但看見他這幅酒鬼樣子,卻是氣的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
“師、師娘?!”
令狐衝一個激靈,腦袋裏麵頓時清醒了幾分,又看見周圍圍了一大堆人,師弟師妹們還跪在地上,心道不好,忙運轉起紫霞神功,將酒氣都逼了出來。
隻見他臉上一縷縷紫氣浮現,頭頂淡淡白煙冒出,濃鬱的酒香味彌漫開來,目光也漸漸變得清醒。
“好深厚的內功!”周圍人都是一驚。
這先有一個溫陽,將青城派掌門餘滄海打的半死不活。
後有一個令狐衝,憑借一身內功在數息之內將酒氣逼出。
華山派兩個後輩弟子都有這般實力,那他們的師父華山派掌門嶽不群又該如何厲害?
一念及此,不少人都到吸了一口涼氣,這華山派不能得罪!當真是恐怖如斯!
“師娘。”令狐衝還完全搞明白是什麼情況,但這並不影響他認錯,熟練無比的跪倒在寧中則麵前,“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弟子不該貪杯誤事,請師娘責罰。”
寧中則拿這當兒子養的大徒弟實在沒有辦法,氣呼呼地說道:“哼!我不罰你,等回去之後,你師父自然會收拾了你!”
“師娘~”令狐衝哭喪著臉,裝可憐,他這下山前才剛結束了閉門思過,難道這回去就又要開始?
寧中則不為所動,人群中有人喊道:“嶽夫人,我們大夥不是看你教訓徒弟的!餘掌門的事,你華山派總要給個說法!”
“就是!餘掌門說你們華山派滅了他們青城派滿門,這到底是真是假?”
“你華山派就算再厲害,也不能這樣霸道蠻橫!隨隨便便滅人滿門,那和魔教有什麼不同?”
“現在人家苦主找上門來,你們還打斷了人家手腳,廢掉了人家武功,也太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