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到第十一壇,有個泰山派的師兄認出了田伯光,想要為民除害,但他不是田伯光對手,被田伯光一刀砍傷。‘
“後來,和他一起的泰山派師伯也上前與田伯光交手,但田伯光就坐在椅中,拔刀招架。那位師伯攻了二三十劍,田伯光擋了二三十招,一直坐著,沒站起身來。”
“令狐大哥就上前將他們攔下,說:‘天鬆師伯,你再不帶著這位師兄去療傷,他恐怕今天就死在這了。’還讓他們不要影響了他和田伯光喝酒。”
“田伯光在他們走後,問令狐大哥:‘為什麼不和他們聯手?’令狐大哥說:‘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做出以多欺少的事情!’”
“然後田伯光就哈哈大笑,說:‘沒想到五嶽劍派也有這等光明磊落響當當的漢子,田某佩服佩服!’然後,他們就又喝起酒來。”
定逸看向床上呼呼大睡的令狐衝,忍不住說道:“對付田伯光這等淫賊,哪用講什麼江湖道義,殺了便是!令狐師侄也太死板不知變通了!”
定逸嘴上責怪,但心裏卻也有幾分欣賞,明白整件事是自己誤會對方,轉頭望向楊戩說道:“溫陽師侄,老尼錯怪了你們華山派,等到嶽師兄來了,我定會給他一個交代。”
“師叔言重了。”楊戩說道:“誤會既然已經化解,那便讓它過去吧。我師父常說,我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恒山派的師叔也是我華山派的師叔,長輩一時誤會了晚輩,又不是什麼大事,哪有長輩必須要給一個交代的說法。”
這一番話說出來,定逸隻是不住感慨楊戩不愧是君子劍的徒弟,此等胸襟態度著實讓人欽佩。
一眾華山弟子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在他們的印象裏,楊戩就是個冷漠沉悶喜歡看書的練功狂,萬萬想不到他還能說出這番話來。
他們卻是不知道,楊戩從不是不會處理這些事情,隻是一心練武,懶得花心思費精力在這些瑣事上。
這點和勞德諾正好相反。
“後來呢?”定逸問道。
儀琳說道:“後來令狐大哥和田伯光一口氣又喝了十一壇……”
周圍傳來一陣驚呼,按照儀琳所說,令狐衝和田伯光這前後已經喝了二十二壇酒,這酒量實在是嚇人。
“……然後田伯光突然將酒壇摔在了地上,拔出刀,惡狠狠地指著令狐大哥,道:‘令狐衝,你就不怕你喝醉了,老子一刀把你宰了?’”
眾人忍不住一陣點頭,卻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
“令狐大哥道:‘田兄不是這樣的人。’田伯光又道:‘你就不怕自己看走了眼?’令狐大哥道‘我若是看走了眼,那就是我命該如此。’”
這下不止是定逸皺眉了,楊戩也是眉頭緊皺。
大師兄做事怎的還是如此魯莽孟浪!
怎麼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賭在田伯光這種淫賊的品行上?
就算他這次僥幸賭贏,遲早也會吃大虧的!
儀琳還在繼續說著:“田伯光看著令狐大哥沒有說話,令狐大哥則拿起酒壇繼續喝了起來。等令狐大哥將地二十一壇酒喝光之後,田伯光直接從回雁樓頂跳了下去,叫道,‘令狐衝,這一次算是我田伯光輸了!但你沒說什麼時候舉刀一揮,等老子七老八十,要進棺材的時候,再把把賭注給你!’再然後,他就跑了。”
嶽靈珊慶幸道:“幸好那田伯光走了,要不然大師兄喝成這樣,非得被那淫賊殺了不可!”
儀琳搖了搖頭,道:“令狐大哥在田伯光走後,又喝了三大壇的酒,才醉成這樣。我實在沒有辦法,隻能租了輛馬車,把令狐大哥帶到了這裏。”
嶽靈珊;“……”
定逸:“……”
楊戩:“……”
一眾華山恒山弟子:“……”
嶽靈珊看著睡得正香的令狐衝,氣的牙癢癢,走上前抬手就要打他兩下出氣。
儀琳急忙張開雙手,攔在了她:“師姐,你就是令狐大哥一直說的小師妹嗎?令狐大哥一路上都在擔心你生氣。你、你若真的生氣了,打我便是,不要打令狐大哥,也不要氣壞了身子!”
嶽靈珊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說不出的滋味,眼淚都差點掉出來。
定逸也是眉頭緊皺,發現自己這小徒弟對令狐衝的態度明顯有些不對,正要說話,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領頭之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紅臉道人,此時滿臉煞氣,似是心中鬱積著極大的憤怒要爆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