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自古以來都是道教聖地,林木青翠,四季常青,有諸峰環峙,狀若城廓,故而得名“青城”。
從山腳到山巔,有丹梯萬級,曲徑通幽。
鬆風觀就坐落在山腰處,一片鬆林環繞當中,占地麵積頗廣,樓閣重重,宮殿巍巍,。
在鬆風觀後,是一處練武場。
青城派掌門、鬆風觀觀主餘滄海站在高台上,看著底下數十個正在練劍的門人弟子,眉頭緊鎖。
青城派成名已久,弟子入門時間有長有短,劍法水平修煉進展也各不相同。
但詭異的是,這數十個弟子練得竟然是同一種劍法,而且招式頗為生硬,就好似是初學乍練一般。
“爹,這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稀鬆平常,根本沒辦法和我們鬆風劍法相提並論!你為什麼非要讓大家練它呢?”餘人彥忍不住問道。
“讓你練你就練,囉嗦什麼!我自有我的道理!”
餘滄海冷哼一聲,卻是懶得和自己這紈絝兒子解釋。
就在這時,看守山門的弟子匆匆跑了過來,稟報道:“師父,山門外有華山派弟子溫陽奉華山派掌門嶽不群之命,前來拜見師父。”
“隻來了一個溫陽?”
餘滄海見那弟子點頭,冷哼一聲,說道:“你對他說,本座正在閉關,無暇見他,讓他在山上等著吧!”
“是。”那弟子轉身正要離開,卻被餘人彥攔了下來。
“慢著!”餘人彥朝餘滄海說道:“爹,打人的是華山派的令狐衝和陸大有,嶽不群那龜兒子卻派了這個沒聽說過的溫陽過來!他分明是想要包庇他的徒弟!爹,這事不能這麼算了!我去幫侯師兄、洪師兄出出氣!”
“你去做什麼!”
餘滄海想到這段時間江湖上盛傳他餘滄海的弟子不如嶽不群的弟子,當即叫來了正在練辟邪劍法的侯人英洪人雄,冷聲說道:“去年臘月,你們兩個在漢中敗給了令狐衝,我沒有罰你們。但這次,你們若是再落了我青城派的顏麵,就別呆在我鬆風觀了!”
侯人英、洪人雄打了個哆嗦,慌忙應道:“弟子明白。”
“去吧。不要傷了他的性命。”餘滄海擺了擺手,就又將注意力放在七十二路辟邪劍法上,拿起寶劍,自己練了起來。
但,一套劍法練完,依舊沒能看出這裏麵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隻覺得這招式平平無奇,沒有任何亮眼的地方。
長青子那老東西當年是怎麼輸給了林遠圖的?
難道這七十二路辟邪劍法肯定還藏著什麼我不知道的貓膩!
餘滄海冥思苦想好一會兒,得不出一個答案來,心中暗道:“看來,我得找個時間親自往那福建福州的福威鏢局走一趟!”
正想著,看守山門的弟子又跑了過來,但這一次卻是神情惶恐焦急,隔著老遠就大叫道:“師父!大事不好了!侯師兄和洪師兄被那華山派的弟子打成重傷了!”
話音未落,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嚇得他一個踉蹌,摔坐在了地上。
餘滄海抓著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拽了起來,提到了麵前,厲聲問道:“你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守山弟子戰戰兢兢地說道:“師、師父,侯師兄和洪師兄到了山門口,就將那華山弟子領進了偏殿會客廳,說了師父正在閉關修煉無暇見他之後,就要那華山派弟子去院中切磋武藝。”
“但那華山派弟子說,不用這麼麻煩,讓他們就在這裏一起上,然後……然後他一劍,不,他劍都沒有出鞘,直接用劍柄將侯師兄和洪師兄打成了重傷。”
“這兩個廢物!”餘滄海又驚又怒。
他之前還在惱怒嶽不群有意包庇門下弟子,賠罪的態度不夠誠懇。
現在看來,這華山派哪裏是來道歉的,根本就是來挑釁下戰書的!
令狐衝在漢中以一敵二將侯人英洪人雄打了一頓,已經讓他青城派顏麵大損。
如今,這勞什子溫陽竟然在鬆風觀裏把侯人英洪人雄又打了一頓,這完全是踩他青城派的頭上拉屎,傳出去他青城派必然會淪為整個江湖上的笑話!
“那龜兒子現在在哪?”餘滄海殺氣騰騰地問道。
”偏殿會客廳。“守山弟子說道。
“都不要練了!”餘滄海回頭朝著一眾青城弟子,大聲吼道:“都跟老子過來!老子倒要看看這華山劍派想做什麼!”
餘滄海一馬當先,一眾青城弟子緊隨其後,浩浩蕩蕩穿過兩道回廊,朝著觀中走去,很快就到了偏殿會客廳外。
廳內椅子上坐著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麵如冠玉,鼻若懸膽,五官精致,身材修長,穿著一件玄色長衫,腰懸一柄龍泉寶劍,正不緊不慢地品著茶。
真好似是從書中走出來的人物,書生的儒雅中又帶著幾分赳赳英武之氣,令人自慚形穢。
餘滄海心頭更怒,他身材矮小,相貌醜陋,最恨的就是這種金玉其外的小白臉,右手一翻,淩空一記摧心掌就拍了過去。
至於說倒在地上的侯人英洪人雄,他看都沒看,也不在乎會不會傷到他們。
這種敗壞了青城派聲譽的廢物,死了更好!
以長欺幼,還偷襲出手,餘滄海這做法傳到江湖上定然會讓正道人士不齒,但他自己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也完全不顧及自己在弟子心目中的形象,直接就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