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寧堂堂一個劍橋學霸,談笑皆鴻儒,豈會被林斐這個學弟恐嚇住,兩手揮灑自如地發牌。
半個小時後。
房間裏空調孜孜不倦轉動,芭蕉樹葉倒影落在窗前,賀言寧光著膀子,全身上下脫得隻剩一條內褲,語重心長地和林斐道,“不能再脫了,我們還是賭貼紙條吧。”
林斐笑得不行,捂著肚子倒在床上,掃量一遍他結實幹練的肌肉,發出羨慕的感歎聲,“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這樣啊!”
“這裏很閑,平時沒事練的。”賀言寧湊近,兩手撐在他臉側,似笑非笑地道:“要不要摸摸看?”
這也太熱情了,林斐長那麼大,隻摸過傅施閱的腹肌,手感韌性彈力,一起一伏之間充滿力量感,他紋絲不動,勾著尖細的嘴角,笑的坦蕩蕩,“你這麼熱情,是不是有所圖謀?”
“圖謀你行不行?”
賀言寧說完,近距離看著林斐,溫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遙遠的異國他鄉,血氣方剛的單身青年,曖昧氛圍萌動,他嘴唇輕啟,吐出兩個暗味的字,“小斐。”
林斐眼睛一眨不眨,靜靜地看著,如同慢放的電影,賀言寧的臉一寸一寸接近,即將挨上的一瞬間,林斐猝不及防偏過臉,輕飄飄吻落在白淨臉頰,他嘴角笑意更盛,“不行,學長,我沒感覺。”
賀言寧摸摸嘴唇,目光無奈又惋惜,“一點感覺都沒有?”
林斐點點下巴,方才的畫麵太詭異了,詭異的讓他忍不住想笑,賀言寧對他來說是朋友,是學長,是莫逆之交的兄弟,和這樣的人可以做一切事情,接吻上床就算了,他沒那麼放得開。
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傅施閱,剛才如果是傅施閱,不會那麼溫柔的給他拒絕機會,而是不顧一切,粗暴掐著下巴狠狠地吻上來,沒人性的在嘴裏一通攪,直把他親的雙腿發軟,意亂情迷的才肯罷休。
此時此刻的錢塘市,夜幕降臨,科銳頂層的辦公室燈火通明。
“開始吧。”傅施閱倚著椅背,望著筆記本屏幕裏的負責人,臉上絲毫沒有情緒波動。
負責人吞吞口水,早聽聞有人說老板給人壓迫感極強,百聞不如一見,即便隔著屏幕,看到那雙寒芒一般的眼睛,背後涼颼颼,“早上九點林斐出門,去了博物館,十二點在景點附近的中餐館用餐,休息半個小時,然後去了尼羅河玩漂流,一共玩了兩次……”
事無巨細的彙報,連林斐午飯吃的是什麼都沒有放過。
傅施閱偏著頭,饒有興趣地聽,撈起辦公桌上煙盒,點了一根煙,漫不經心地吐著煙圈。
“晚上七點林斐回到酒店,我向前台打聽過了,他住在1006,是這裏的江景房,一個小時之前他了晚餐,還有一瓶紅酒。”負責人絞盡腦汁,思考有沒有遺漏。
傅施閱撣撣煙灰,平神靜氣地問,“沒有反常行為?”
負責人想一陣才回答,“沒有,和之前幾天一樣。”
傅施閱半響沒說話,目光挪到筆記本電腦旁,透明玻璃罩裏有個可愛的手工黏土甜糕,四年前的今天收到人生中第一份生日禮物,他抬起手,指尖在玻璃輕點一下,眼底溫柔纏綿,聲音卻冷的結冰,“緊緊的給我盯著人,不要暴露行蹤,懂麼?”
“懂。”負責人出了滿頭的汗,一拍腦門,想起件被遺忘的事情,討好地道:“傅總,林斐和他的朋友開了一間房,我們要不要聯係酒店給他升級成套房?”
“一間房?”傅施閱驀然坐直身體,眯起挑起的眼梢,陰沉可怖,“為什麼現在才說?”
負責人嚇一大跳,兩男人旅遊開雙床房不是很正常麼,不理解傅施閱為何那麼看重,“我……”
傅施閱冷漠打斷他,低聲道:“現在帶上幾個人,把姓賀的弄走,扔到草原上,讓他自生自滅。”
負責人打個冷顫,非洲的大草原猛獸橫行,把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丟進去,這哪是自生自滅,這是非要讓人死不成,“傅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