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傍晚,西下的夕陽肆意的釋放著自己的溫度。
千葉縣某茶館內。
火焰一般的日光透過茶館的窗戶照射在一旁的少年身上。
少年年紀大概十二歲左右,麵容很是秀氣,一頭雪白的齊肩短發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這個點的茶館顯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除了窗邊吹著竹笛的少年,就隻剩下兩個正在棋盤上博弈的老人。
少年閉著眼睛,雙手靈活抖動著,柔和的樂曲在茶館中來回飄蕩。
“殺!”
落子的聲音在此刻響起,棋盤上的老人發動了他們的攻擊。
下一秒,少年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柔和的音調隨即戛然而止,節奏變換,瞬間激昂而起。
就好像百勝將軍一般,帶著視死如歸的意誌,單槍匹馬闖入了敵人的老巢。
雙手抖出了殘影,少年雙眼緊緊盯著老人們的棋局。
跟隨著他們的節奏變幻著自己音調,時而婉轉,時而悠揚,又時而悲壯。
少年聚精會神吹奏著,直到老人們落下棋局的最後一子。
一曲奏畢,少年的額頭泛起了絲絲細汗。
“辛苦了,直人!”
兩位老人慢慢起身,一位抬起自己的右手對著少年輕輕搖了搖就慢吞吞的離開了茶館。
另一位則走到直人麵前從懷中摸出了一個信封,遞到了他的麵前。
“瀧穀爺爺,這是?”
直人疑惑的望著瀧穀爺爺,眼中帶著疑惑,卻還是下意識的接過了他手中的信封。
“是我哪裏做錯了嗎?”接過信封的瞬間,直人立馬半跪在了老人的麵前,手中的信封被也他高高舉起。
信封裏麵,是很厚的一疊,直人能感覺得到,這些起碼有著他一個月的工錢。
“別怕,別怕。”瀧穀一把將他拉起,把他手中的信封塞進了直人的懷裏。
“還有幾天就要新年了,這些是給你的獎勵,多虧了你,我這裏的茶館生意才能這麼好。”
老人名叫瀧穀次郎,是這間茶館的老板,而他眼前的少年,名叫雪之下直人,是他茶館裏的演奏樂曲的樂師。
要說樂師,直人雖然年齡不大,但他可是一帶城鎮中最獨一檔的。
不單單精通並且演奏各種名曲,更是能獨自譜出所有人都沒聽過的新的樂曲。
所以之前那些不服氣想要找場子的小有名氣的樂師們在聽到直人的演奏後,都是低下了頭顱,自愧不如。
這也是為什麼他這裏的茶館能天天爆滿的原因了。
瀧穀次郎笑著,將手輕輕放在了直人的頭上輕輕摸了起來。
“直人,今天就留下來吃飯吧,新年這幾天你就不用過來了,你好好休息休息,等新年過後再過來。”
說完,瀧穀次郎也不等直人答複,上前將敞開的茶館門輕輕搭上,就這樣快步走進了後廚。
“瀧穀爺爺,這……”直人望著瀧穀次郎的背影,又望了望窗外,猶豫片刻,還是緩緩的坐了下來。
雙手摸了摸懷中厚實的信封,漸漸地,直人卻陷入了思緒。
他有一個秘密。
雪之下直人,這是他今生的名字,在他十歲生日那天,他想起了他前世的記憶。
他的前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遊戲主播,他每天直播的遊戲就是音遊。
精通各種聲樂樂器的他對音遊很是瘋狂,經常熬夜直播,甚至萌生了自己做音遊的想法。
也就是這個想法,使得前世的他,草草的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但今生的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想起了前世記憶的直人,聽力變得十分強大,各種細微的聲音他都是能夠聽見並且辨別出來,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用一個自製的破竹笛演奏出各種不同的樂曲。
這不單單需要樂器的精通,對聲音的辨別更是尤其重要,一些細小的雜音就可能導致整首曲子的銜接出現錯誤。
想著想著,直人竟然有些慶幸。
“起碼這輩子的我,不是個孤兒。”
這輩子的直人,有著十分溫柔善良的母親,雖然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每天隻知道酗酒且不顧家的混蛋,但最起碼,他不會做那些毆打他母親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母親卻還是因為過度操勞臥病在床,為了買母親治療用的藥材,十一歲的他,最終來到了這間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