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敲門聲，餘波這才放開了南欣，嘴角掛上一絲笑意，示意南欣坐到沙發上去。餘波看南欣坐端正了，這才去開門。
門開了，代娜靜靜地站在門口，情緒不是很高，低聲說：“你怎麼樣了？也不來個電話。”口氣中有些怪怨的意思。
“差不多了，正準備著下一個工程。進來吧。”餘波很平靜地說。
代娜進了門，發現南欣在屋裏坐著，站在門口就有些遲疑。南欣站起了身，笑臉相迎，說：“有一陣子不見了，最近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代娜依然沒有動。
“樣板房的工程下來了，我來告訴餘波，隨便看看他最近是否可以工作了。”南欣輕聲解釋著，剛解釋完，又覺得不妥，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就忙改口說：“如果餘波最近能幹活，就開始幹吧，老是在家這麼窩著，心裏也不會好受。你有空了，多來開導開導他，別讓他認死理。”
“他的事，他得自己做主，我連我自己都說不通，還能開導了他。他要是認死理，我也沒辦法，他是他，我是我，我還記著來看看人家，可人家給我連個電話也沒有，我能怎麼樣，誰叫我犯賤。”代娜一邊說話，眼睛就盯著餘波看，總想從餘波的臉上或是眼神裏找出什麼內容。
南欣笑了，過來拉代娜在沙發上坐下，說：“心裏別這麼想，自己想要的東西努力去爭取本沒有錯，這哪挨得上濺不濺的事，別這麼輕看了自己。”
餘波略顯了一些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前後踱了兩步，說：“你們坐著，我去燒點水，給你們泡點茶。”
南欣說：“你就別忙了，過來坐下好好陪著代娜說說話，我也該走了。咱們的事就這麼定了，等你再好得利索點，我就催那邊開工。”南欣說完，站起身來，順手按住代娜，不讓代娜起來，自己已離開了沙發，走向門口。
餘波心裏貓抓似的，他真不想讓南欣走，可又怕代娜生出什麼疑心來。看看已走到門口的南欣，也跟著走過去，說：“我送送你。”
“不用送，你好好陪著代娜吧。”南欣拉開門，就垮了出去，回頭對代娜說：“我先走了，你們好好聊吧。”
送走了南欣，餘波返身回來，站在沙發邊上，看著代娜說：“我給你泡杯茶吧？”
“我不喝，你坐下吧，咱倆說說話。”代娜輕輕說。
餘波坐下來，和代娜保持了一段距離，輕輕搓了幾下手，還是覺得不自在，就掏出煙來，點上一支煙，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我想過了，不論我倆的關係怎樣發展，結果會怎樣，我不希望我倆對立起來，畢竟我們曾經擁有過。我也不逼你，我給你時間去想，等想好了告訴我一聲，我隻想有一個明確的答付。不管你作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會坦然接受。”代娜說得很輕，也說得很慢，說話時眼睛一直看著茶幾，好象是在給茶幾說話。
餘波無言以對，隻有沉默，剛才和南欣的激情已蕩然無存。他現在感到他所麵對的還不是兩難的選擇，而是根本無法選擇。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也再沒有什麼話可說，代娜就站起身來，說是要走，餘波也沒有挽留。代娜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來說：“你和南欣隻是生意上的交往，悠著點，別做的太過，畢竟向陽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