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耳趁著他沒有注意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手抽出去。

但是卻被魏修玉察覺到,他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你以前都是會跟我牽手的。”

陳鶴耳真的想要扶額歎息了,先不要說之前跟他牽手的是跟他親梅竹馬長大的崔阿椒,兩人知己知彼,兩小無猜,他的一切在崔阿椒看來都是最好的,光是他背著崔阿椒娶了崔銀桂這一點,陳鶴耳就無法容忍。

但是對待魏修玉這種男人,陳鶴耳深知,不能直接放狠話,不然他們會像狗皮膏藥一般執著認為你隻是口嫌棄身正。最好的對待他們的方法就是逐步誤導他們,給他們一種自己也很喜歡對放,隻是愛而不得的感覺,最後再加以致命一擊。

“我們太久沒有牽過手了,我有些不習慣。”

陳鶴耳右手輕輕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嬌滴滴說道。

頓時,魏修玉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也被輕輕撓了撓。

就像大部分事業有成的男人喜歡征服不到的冷豔女神,像魏修玉這樣初次進入複雜的官場的人,心裏當然也居住著一片不屬於汙水的清潭。

“阿椒,你還是那麼可愛。”

這句話正好挑逗到了陳鶴耳的心裏。

“我隻是在想,什麼時候我能過和你光明正大的牽一次手了呢?好像再也沒有機會了。”

陳鶴耳心中吐槽不斷,自己早已不是當初傻白甜的崔阿椒,但是魏修玉還是那個那不拉幾的書生。真不知道當初崔阿椒是怎麼看上他的。

但是表麵上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她的桃花眼中隱隱帶著淚光,很有我見猶憐的感覺。

魏修玉當然忍不住了,走上前去,想要抱住陳鶴耳揩油。就在陳鶴耳想要躲閃的那一刻,她看到站在光影下的魏修玉臉上顯現出一道淡淡的傷疤,之前在昏暗的光線下不容易察覺,但是在強光下卻能依稀見到。

這是女人的抓痕!

陳鶴耳的第六感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崔銀桂性情驕縱,魏修玉愚蠢懦弱,所以她在魏修玉臉上留下抓痕是極有可能的。

這不是一個很好作文章的話題嗎?

陳鶴耳眼裏閃過狡猾的光,接著她雙手欲拒還迎般推開魏修玉企圖靠上來的手,同時趁著魏修玉被拒絕的空檔,指著他臉上那道淺淺的疤痕問道:

“修玉哥哥,你臉上是有什麼痕跡嗎?”

魏修玉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陳鶴耳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有意中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你的這個痕跡和我的好像,我以前也被銀桂姐姐撓了個印記在臉上。”

魏修玉頓時就有了話題,慌不迭地試探道:

“你的姐姐,銀桂,她經常會這麼做嗎?”

“銀桂姐姐隻是偶爾心情不好……”

陳鶴耳帶著哭腔的尾音就像一個小鉤子,一點點鉤動著魏修玉的心。不由得,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忍不住想要跟陳鶴耳傾訴離開她之後自己的所有憋屈的遭遇。

“阿椒,你還喜歡哥哥嗎?”

他凝視著陳鶴耳,仿佛他想要聽到的回答就近在咫尺。

陳鶴耳沒有馬上回答:

“誰都看得見,銀桂姐姐才是真正喜歡哥哥的……”

停頓片刻,就在魏修玉以為自己要聽到拒絕的回答時,陳鶴耳抬起眼睛,她的眼角還泛著微微的紅:

”但是哥哥卻不知道我對你的一切都是看在眼裏的,牽掛著你…….”

將你的官場失意看在眼裏,將崔銀桂對你的不爽就打罵看在眼裏,日夜牽掛著你,想著怎麼才能把你真正挫骨揚灰,為原主報仇雪恨。

魏修玉愣住了,半晌,他愧疚地對陳鶴耳說:

“鶴耳,是我對不起你。我這次來就是參加吏部尚書張衡陽的宴席,爹要把我介紹進他的幕僚裏工作。按這個形式,等我加入了他的幕僚,官運並定會亨通。到時候等我發達了,一定會封你為正妻的,我現在隻是跟銀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