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往北二十餘裏處,有一處地段,因此地段山體出一款岩石,名曰“羊肝石”,石質細膩,呈羊肝色,故名赤岸。
此時赤岸坐在之地,駐紮著萬餘大軍,綿延的營寨中若隱若現可見大大小小近百的糧倉。
漫天星光下,中軍大營中,縻貹望著眼前深夜前來的中年文士,一副遇到救星般的模樣,道“軍師,俺和陷陣營是衝鋒陷陣的,公子怎麼想的,卻把俺弄這來守糧草,這不是逼張飛繡花嘛。”
“是啊軍師,咱陷陣營就算不去攻城拔寨,守在公子身邊也是個保障啊。”見主將開言,項充和李袞二人亦是附和,一旁的樊瑞雖未開口,但神色間亦是充滿了疑問。
“公子把你放在此處,自然是讓你立功的。”朱武莞爾一笑,“縻貹兄弟且忍耐些時日,說不得此番攻破杭州的首功,便要落到陷陣營的頭上。”
“軍師,俺沒讀過書,但俺最信讀書人,你可不能誆俺!”見說朱武之言,縻貹頓時來了精神。
“屆時自見分曉。”朱武掃了眼帳外,對著一旁的樊瑞道:“今夜某來赤岸軍中之事,定要封鎖消息,不可叫外人察覺。”
“喏!”樊瑞拱手抱歉,麵色興奮的有些潮紅,他不似縻貹、李袞、項充這般大老粗,此時隱隱預感到了什麼。
本來大軍的糧草供應一直是隨軍而動,卻是在幾日前忽然轉移到了赤岸,昨日公子又將陷陣營調到此處,這件事情本身就透著怪異。
不是樊瑞自大,如今步軍野戰序列中,陷陣營的戰力乃是數一數二的,公子不可能不明白失去陷陣營,杭州城的攻堅至少會下降一個層次,不是因為別的步兵營實力差,而是因為陷陣營更瘋魔更不怕死。
但陷陣營相比於其他騎兵、步兵各營,卻是有一個短處,就是陷陣營的主將縻貹勇猛異常,但卻腹中空空。
無論從哪方麵來講,縻貹與陷陣營都不是把守大軍糧草重地的首要人選,但公子偏偏就點了陷陣營。
再加上今夜朱軍師星夜前來,此時更是要自己封鎖消息,樊瑞敏銳的察覺到,公子與幾位軍師在這赤岸之地,定然有著極大的謀劃。
朱武看了眼樊瑞,滿意的點了點頭,公子卻是眼光獨到,陷陣營是頭脫韁的野馬,縻貹更是勇猛,但有了樊瑞,卻相當於給野馬套上了韁繩。
“此後幾日,騎兵諸營會分批前來赤岸,運送糧草前往杭州,而後方聞先生已派歐鵬兄弟帶著水師前來,隨軍的還有湯隆兄弟連日打造的五千強弩!”
嘶嘶~
五千強弩!這個數目哪怕對於家大業大的祝彪來說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
縻貹、李袞、項充三人麵麵相覷,不太明白其中的關聯,然樊瑞此時卻是滿臉的興奮,臉上透著一股鄭重,一字一頓說道:“陷陣營定不負公子看重!”
朱武一臉笑意的點了點頭,也不顧縻貹三人聽沒聽懂,伸手拍了拍樊瑞的肩膀,道:“某此時還不便露麵,自現在起,陷陣營由樊瑞兄弟主理,全軍將士高度戒備,斥候探查方圓十裏,多設瞭望台、哨崗。”
“喏!”
“暗中再設一道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