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啼踏著光向他走來
天邪宗宗主大婚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修真界。
值得慶幸的是,段懷啼癡纏婚事,短時間內看起來不會再掀起戰事,而不妙的是,大婚的對象是萬回宗的七長老,畢竟萬回宗和天邪宗是幾百年的敵對宗門,突然聯姻,實在令人生疑。
據說,在大婚當天,萬回宗六長老,也是當今修真界正道最接近飛升的人,宴清禾還托他的靈獸仙鶴送去了賀禮,而他本人卻並未到場。
修真界各個門派因為天邪宗侵擾,宗門內實力大損,百廢待興,因為這樁婚事,又使得他們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但一個月後,辦完大婚儀式的天邪宗貌似並無動靜。
半年之後,天邪宗仍然沒有要開戰的樣子。
兩年之後,修真界開始欣欣向榮。
而這,少不了昆玉墟山腳下一對橫空出世的道侶的傾力相助。
這對道侶據說是居住在昆玉墟內,尋常人進入昆玉墟便會感到靈力壓製,渾身極度不適,而他們不僅能自由出入,還能居住在裏麵,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每逢五日,這對道侶便會在山腳下開設藥鋪,免費收治傷患,因為正邪大戰受困於傷痛的傷患不計其數,更有許多人藥石無醫,無得救之法,而這對道侶醫術高明,修為更是深不可測,無論多嚴重的傷症,總能得到緩解甚至是治愈。
但他們也立有規矩,每日隻救十人,多一個人不救,去得晚了也不救。
然而總有人不信邪,沒排上號就賴著不走,甚至想以武力強製讓對方救人。
可他這點想法還沒有加以實施,就被一道若有若無的冷淡目光拽住胸口,那瞬間他感覺到逼人的威壓和殺氣直撲麵門,那人渾身僵硬,完全不能動彈,後背早已被冷汗沁濕。
忽見另一道藍衣人影緩緩走來,那人看不清藍衣人的麵容,隻覺得對方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一團月華光暈中,隻聽見語氣溫和地說道。
“若有傷症,可明日早來,這是規矩,任何人皆不可違。”
那人額頭冒出大顆汗水,連連應是,而後跌跌撞撞轉身,倉皇逃走。
直到所有人散去,藍衣人感覺到腰上一緊,一雙手臂纏了上來,肩窩的位置也多了一個沉甸甸的腦袋,溫熱的氣息散在上麵,弄得他脖頸發癢。
“這人壞我規矩,師尊還要偏幫於他,日後豈不是會有更多人得寸進尺?”
藍衣人正是魚忘時,感受到身後之人的不悅,他笑吟吟地握上對方放在他腰間的手:“嚇唬嚇唬就行了,我們的目的是要治病救人,若是莽撞行事豈不是與我們的目的相悖,再說了,我知曉你無心要他的命。”
“我隻是聽師尊的,懶得糟蹋時間和這種人計較。”段懷啼懶懶地說著,“不過師尊準備怎麼哄我?”
魚忘時表情故作驚訝:“你這麼大人了還要哄?”
“要哄。”段懷啼強調。
若是往日,哪怕兩人已經成過親,並且已經親密過不知道多少回了,魚忘時依舊會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後才紅著臉在他臉頰處淺啄一口。
但最近,魚忘時似乎不怎麼在意這些了,直接就偏過頭,溫熱濕潤落在他唇邊。
段懷啼自然不會放過魚忘時主動的機會,等魚忘時吻完了,再按住魚忘時的腰,讓他跟自己貼得緊密無間,低頭更近一步。
直到魚忘時呼吸不暢,段懷啼才放開他,等他麵紅耳赤地喘著氣,抬眼,正對上段懷啼瞧著他的目光。
魚忘時仰頭問:“怎麼這樣看著我?”
“師尊最近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
段懷啼望著他的雙眼,道:“往日師尊絕對不會這樣親我。”
魚忘時臉頰發著燙,故作淡定:“哦……那你要不先放開我?”
“不要。”
隻聽見段懷啼說完這句,魚忘時便感覺腰上一緊,整個人被打橫抱起,一眨眼的功夫,已來到兩人居住的木屋。
木屋是當年段懷啼建造的,多年來還保存得很完好,這裏的生靈也不曾胡亂進入破壞,更別提還有隻花鹿一直替他們看守著。
除了偶爾會去天邪宗處理事務,段懷啼都帶著他居住在此處。
此時的花鹿四條腿已然更加修長,頭頂的鹿角也已經長好甚至更加漂亮,正在太陽底下懶洋洋地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