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顫抖著指尖指向門外,一張臉陰沉得可怕,“你、你給我滾出去!”
洛白淇不緊不慢地向皇帝走去,整個寢殿的侍從都被她驅散出去,而原本住在一起的廢後也因為皇帝自己的命令,近期住到了另外的寢宮。
洛白淇的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這個寢殿內格外的響亮。每一步都仿佛走在了皇帝的心上,讓他不自主地往後靠去。
洛白淇走到皇帝麵前,跟他一起坐在了桌子的兩側,拿過一旁的茶壺給皇帝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皇帝一抬手就將洛白淇的手打掉,卻因為無力而又趴到了桌子上。那杯子瞬間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然而門外的護衛軍聽到動靜也未衝進來仿佛無事發生一般。
皇帝的臉色更難看了。
洛白淇不介意的抽出紙巾擦拭了自己被茶水濺到的手,又非常自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父皇這裏的茶水就是不一樣,茶香醇厚,比我宮殿裏的可要好多了。”
皇帝握緊了拳頭,粗喘著氣,“你,你現在滿意了?”
洛白淇無辜的看著皇帝,“父皇,我滿意什麼?滿意您從小都將洛白軒和洛白茶捧在手心裏?滿意您處處打壓限製我與議會官員的來往?還是滿意您的兒子都廢了您還要想方設法救他?”
“我,你……”
洛白淇抬了抬手,“父皇,其實我挺好奇的,您剛剛怎麼就不找您最信任的年輕將領和最寵愛的女兒求救?”
皇帝未說話,洛白淇站了起來,雙手搭在皇帝肩膀上,“您怕她們參與進來,不想犧牲她們?”
“茶茶就是個omega,她是無辜的,你別對她動手。”
“無辜?原本我也覺得她挺無辜的,可是恰好我來之前母後告訴了我一件事情,關於曾經父皇您奪得皇位的事情。
皇室向來三妻四妾,可您卻隻有我母後一人,讓我猜猜,其中一方麵就是不想暴露曾經的陰私勾當?”
皇帝的手猛的抬了起來,朝著洛白淇的臉而去,洛白淇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看著那手再距離她幾厘米處停了下來。
洛白淇直直地看著皇帝:“父皇,您殺了她全家,當年因為皇祖父的繼位昭書留她一命,宣告全帝國那是您女兒,之後無法除掉也就算了。
可您卻將她嫁給了最年輕最有前途的上將,不得不說,父皇您可真是越活越糊塗了。不過您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我一定永絕後患。”
聽到‘永絕後患’四個字時,皇帝有一瞬間的動搖。
這些年雖說洛白茶不學無術,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但每當那過往的秘密再度被翻出來,他總能想到曾經的皇太子有多麼優秀。
想起曾經那段他無論如何努力,也依舊被皇太子給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日子。
而洛白茶即使不思進取,也依舊與生俱來就擁有著sss級的精神力,這是他的一雙兒女都未能擁有的東西。
這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他,即使他如今貴為帝國的皇帝,也依舊比不上。
皇帝終於願意正眼看洛白淇,問道:“你想怎麼做?”
“其實也無需我動手,她跟顏沐白的感情似乎不怎麼好,它的底牌就是顏沐白,隻要讓她失去這張牌就可以。”
皇帝點了點頭,如今他受製於人,但洛白淇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想做就去做吧。
畢竟這也是他曾經想做,而因為一次次的心軟和妥協而沒有完成的事情。
皇帝又問道:“那……那洛白軒呢,他可是你親哥哥啊。”
洛白淇再度坐到了椅子上,神情之間帶著幾分抑製不住的欣喜,“父皇,今天的局麵都是您一手促成的,您怪不了我。
原本我也不想這麼做,隻是您一再的一意孤行,仗著得可不就是手中的權力?您看不到我沒關係,隻要我也一樣擁有它,您一定會為我自豪的是嗎?”
皇帝轉過了頭去,拒絕交流。
“父皇,您呢還是聽我一句,好好休息,政事我會為您分擔。而且您的護衛軍反正也不怎麼聽您的話,我就先收用了。”
洛白淇站了起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領,向外走了出去。
走了幾步後她又轉過身來,“哦對了,這藥隻會讓您精神差一些,隻要按時服用解藥就可以。不過您要是一直動怒傷了身可就不怪我,至於解藥嘛,我每周都會送來,父皇請放心。”
望著洛白茶走遠的背影,皇帝回憶著剛剛離開議事殿後發生的事情,越想心中的鬱氣越甚。
他離開議事殿時,洛白淇就匆匆追了上來,麵對這個帶頭跟他唱反調的女兒,皇帝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就走了。
未曾想到過了一會兒洛白淇去而複返,還帶了一蠱清熱降火的涼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都做到這份上了,皇帝也就消了些氣,接過涼湯邊喝邊教導著洛白淇。
洛白淇也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皇帝不免就多說了幾句,涼湯也很快就見了底。
然而沒過多久,皇帝便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四肢無力。本以為是昨晚一晚上沒睡覺,身體開始鬧起了脾氣。
哪知道眼前那一臉乖順的女兒察覺到他的狀態後,一改剛剛的順從模樣,直接就攤了牌,表明自己在那吃食裏麵下了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