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梧宮。
玉嬤嬤說道:“晚姑娘是個有福氣的。”
太後勾了勾唇,長指甲隨手摘下一朵嬌花,放到鼻尖輕嗅,不置可否。
……
黎晚那晚和皇帝單獨在偏殿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就連乾正宮的人也是這麼覺得的。
這幾天,曹鈺見了黎晚,那個臉色,都有點兒精彩。
曹鈺心裏苦。
他以前對黎晚沒好臉色,那完全是看主子的態度,打死他也想不到,主子的態度居然說變就變?
黎晚如今算是鹹魚翻身了,不過她倒是沉得住氣,沒有半點小人得誌的感覺,每天依舊客客氣氣的同他打招呼,倒是讓曹鈺心裏更別扭了。
不過好在皇上除了賞了黎晚好些貴重東西,也就沒別的了。
黎晚還是在殿外當差,隻不過她現在比以前有眼力見的多,不出幾日,倒是把乾正宮上上下下的人都打點到了,倒真像是乾正宮的人了。
黎晚覺得,這差倒是不難當,就是一站就是半天,又不能走動,實在有點悶的慌。
別的宮人都離她有點遠,說起話來不大方便,她隻能跟站在殿門對麵的秦臨說話。
秦臨是個悶葫蘆,麵容冷酷,惜字如金。
黎晚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終於能得到秦臨的回應了。
秦臨是個狠人,就算站一上午也能一動不動,要不是眼睛還在眨,黎晚幾乎以為他就是尊雕像,他的右手永遠都是放在他的刀柄上虛握著,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冷肅凝重的氣場。
宮人們都有點怕他,就連平時在乾正宮作威作福的曹鈺在秦臨麵前都是客客氣氣的。
黎晚是不怕的。
“秦侍衛,你多大了?”
秦臨抿了抿唇,麵無表情:“二十一。”
黎晚問道:“娶妻了嗎?”
秦臨依舊麵無表情:“未曾。”
!
黎晚有些驚訝,她十八歲,已經算是個老姑娘了,大元朝正常的女子,都是十四五歲就議親了,十六歲就成婚,而她是因為家中爹娘舍不得,一直留到現在,沒想到被太後弄進了宮。
在宮外的時候,她也有正在準備議親的人家,隻不過被太後先下手了,不然她現在也該待嫁了。
秦臨二十一,在這裏算得上是大齡青年了。
黎晚還想再說什麼。
黎晚冷不丁的對上皇帝冷冰冰的鳳眼,立刻閉上嘴,低眉順眼的行了個蹲禮。
皇帝的鳳眼從她臉上一掃而過,淡淡甩下一句“跟著”就徑直往前走去。
黎晚茫然的看向曹鈺。
曹鈺說道:“晚姑娘跟著吧。”說著,快步跟上了前麵的皇帝。
曹鈺和秦臨一人站在一側,其餘宮人都跟在轎子後麵。
黎晚忙跟了上去,站到秦臨身邊,小聲問道:“秦侍衛,這是去哪兒啊?”
高高坐在龍輦上的皇帝剛剛翻開了書頁,聞言鳳眸微斂,目光從下方的黎晚頭頂掃過。
秦臨道:“榮景宮。”
黎晚了然,是去看齊王。
聽說最近齊王似是受了驚嚇,常在宮裏大吵大鬧,皇帝這幾日都會去看他。
龍輦到處,甬道兩側的宮人都紛紛行跪拜禮。
走了一刻鍾,還沒到,黎晚忍不住小聲問道:“秦侍衛,要走多遠啊?”
皇帝的眉頭微不可察的一蹙。
“到後邊去。”
突兀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
黎晚下意識的抬頭,就見皇帝正麵無表情的盯著她。
黎晚怔了一下,問道:“皇上在跟奴婢說話嗎?”
皇帝收回視線,落在書上,側臉俊美冰冷:“去後邊跟著,別吵著朕看書。”
黎晚錯愕的看著他,心想自己的聲音還沒轎夫們的腳步聲來的大,這也吵著他了?莫名地盯了他一眼,默默地去後麵了。
跟在龍輦後隨侍的小錢子見黎晚來了後麵,立刻開心的跟黎晚打招呼,小小聲的:“晚姑娘。”
黎晚因為那次差點拖累了他,心裏過意不去,皇帝賞了她五百兩銀子,她轉手賞了二十兩給小錢子,這是小錢子兩個月的月例錢了。
小錢子一開!始紅著臉不肯收,黎晚堅持要給,他就收下了,他外頭家裏也的確急需用錢,他收了黎晚的銀子,對她心存感激,比對別人總要熱情幾分。
黎晚對他一笑,然後小聲問道:“你妹妹的身子好些了麼?”
小錢子感激道:“家裏來了信,說好多了,正調養著呢。多虧了晚姑娘您賞給奴才的銀子…”他說著,眼眶紅了紅:“不然奴才的妹妹肯定熬不過去。”
小錢子是個孝順的。
他家裏還有三個妹妹一個弟弟。
全靠他在宮裏的月例錢養活,本來他在乾正宮當差,月例錢不低,十兩銀子拿到外頭,夠一家人節省著吃上一年的,可他的妹妹身子不好,每個月都要吃藥,家裏人不想治了,是他堅持要治,錢就這麼耗沒了,前幾天家裏又來了信,說錢用光了,小錢子本來心急如焚,正好得了黎晚那二十兩銀子,忙托人帶了出去,解了燃眉之急。
黎晚輕聲安慰道:“沒事就好。”
龍輦上的皇帝莫名的有些心煩氣躁,總忍不住要凝神去聽那人在說什麼,手裏的書一個字都沒看下去,他幹脆合上書,閉上眼假寐。
隻聽到黎晚小聲道:“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再來找我。”
皇帝不悅的想。
這個黎晚,居然拿了他賞的銀子賄賂起了他宮裏的人。
他冷著她這幾天,她倒是沒閑著。
她就是這麼為他掃清荊棘障礙的?
龍輦上的皇帝突然冷哼了聲。
底下的曹鈺聽到這一聲冷哼,頓時一抖,忙抬頭望去,輕聲詢問道:“主子?”
皇帝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泄露了心中所想,餘光不自覺掃了眼後麵,隨即收回視線淡淡道:“無事。”
曹鈺沒錯過皇帝那一抹餘光,他小心翼翼的往後瞥了一眼,就看到了黎晚。
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剛才皇上……是在看她?
曹鈺心口抖了抖,一定是他看錯了。
皇上這幾天都沒召黎晚進過殿內,就連去別處也沒有叫她隨侍,雖說沒有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罰她,但也十分冷淡,顯然是顧忌著她救了齊王的份上,不再為難她,隻是晾著她。
曹鈺定了定神,一張清秀的臉龐上滿是堅定。
一定是他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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