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原本覺得自己已經完全了解著這個男人,但命運卻總是在開玩笑,現實時間線裏不僅出現了從未出現過的玩家,還造就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唐吉。
他既是暴怒,也是唐吉...
“他在追我們。”亨特大統領的保鏢臉色有些難看,他在坦途設置了一些障礙物,但那個怪物不僅不怕子彈還力大無窮。
“我們怎麼辦?我跑不動了!”亨特大口穿著粗氣,整個人好像煮熟的蝦米,加強過的心髒也沒法帶動這具衰老的驅殼劇烈運動了。
“我可以幫你爭取幾分鍾時間,但接下來就得靠你自己了。”保鏢檢查了一下自己攜帶的裝備,指著一個岔路口說道:“選一條路,然後別回頭!”
“聯邦會記住你的犧牲!”亨特大統領強打起精神鄭重的對保鏢說道,然後慌不擇路的跑向左側通道。
一直到看不見保鏢後,亨特才停下腳步,從懷中取出包裝精巧的低溫容器,兩根猩紅色的針劑被保存在其中。
亨特大統領猶豫了一下,果斷拆開其中一支標注著肉體強化的藥劑紮進了自己的胸口。
那是降臨者們的禮物,一共兩隻,一支是肉體強化針劑,另一支則是精神強化針劑。
亨特原本打算找自己的私人醫生檢查過在考慮是否使用,但現在必須搏一搏了。
針劑幾乎立刻就生效了,心髒突然加速跳動,蘊含著生命力的血液被迸向全身,亨特暗哼了一聲,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要刺破皮膚向外噴湧一樣!
但很快這種膨脹感就褪去了,但亨特感覺自己從沒這麼好過,那些已經開始老化的器官都煥發了第二春,皮膚肉眼可見的充盈了起來,不在那麼鬆弛和蒼白,仿佛闊別五十年的青春再次回歸了這具軀體。
亨特覺得自己狀態好的能跑馬拉鬆,毫不猶豫開始抱頭鼠竄。
而那位忠心耿耿的保鏢則將手槍扔在了亨特選擇的岔口,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溜走,見鬼的忠誠和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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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吉打算獵殺聯邦大統領的時候,王正道正扛著鎬頭在南極冰蓋上刨冰,超人類強健的體質和多年習武生涯帶來的發力技巧讓王正道好像一台無情的刨冰機器。
然而即使對於這麼一台刨冰機器來說,要在南極冰層上向下挖五十米深也是個大活,但王正道幹的熱火朝天。
唐安然棺材款的密封搖籃就擺在旁邊,王正道赤果著上身,已經向下挖了一米多深,南極的冷風吹動著冰層上的冰渣一層層席卷在王正道身上,又被炙熱的體溫蒸騰,化為白霧。
他挖的無比專心,仿佛世界上再也沒餘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一樣。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麼說不算錯,因為這就是唐吉徹底化身為暴怒的最後一道保險,沒有了唐安然,對暴怒而言這個世界毫無價值。
但王正道專心的原因不止於此,他的手機就在維生艙上扔著,被一層層冰渣覆蓋凍成了一坨,手機上顯示著無信號三個字,因為電話卡被米科爾森拿走了。
方舟組織正在分裂,米科爾森以王正道的身份返回了歐聯體,去收拾殘局。
這是最好的選擇,王正道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先知返回方舟組織,也阻止不了那些人向玩家靠攏,多年來的對抗和犧牲,足以讓很多曾經意誌堅定的人變成懦夫。
“安然,你說我把你藏在這,是不是個好點子?”王正道掄著鎬頭對維生艙方向說道:“這下麵有好幾萬人都被冷藏保存呢,有句話不是說麼,把水滴藏進大海,把沙子藏進沙漠,你說是不是?”
“等我挖到那個素體倉庫,把你往裏一藏,誰還能找到你?到時候除了我和你爸,就隻有企鵝才知...”王正道說了一半,突然愣住了,他猛然竄出冰坑看著不遠處呆愣愣看熱鬧的帝企鵝,又看了看維生艙,歎了口氣,扛起了鎬頭走向企鵝。
“抱歉了夥計,這個世界由太多巧合和意外,我得預防萬一。”王正道拎著企鵝的屍體出現在幾公裏之外扔掉,又返回現場確保周圍沒有任何目擊生物才繼續工作,隻是顯得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