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有惡客臨門。”永草四郎把玩著手中的柳刃,對中年人露出了一個讓人打冷戰的笑容:“如果你不想麻煩纏身,最好走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
中年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閉上嘴抱起地上的錦盒,對永草四郎鞠了個躬,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聽夠了麼?”永草四郎等著中年人的腳步聲消失後,才對陽台方向喊道:“我已經發現你們了。”
隨後,唐吉就這麼從陽台方向走進了室內,坐在之前中年人做的地方,對永草四郎說道:“聽你們說了這麼多,我也想試試你的廚藝。”
真田廣之坐在唐吉下位,將他的話翻譯了一下,看著永草四郎手中的柳刃有些忌憚。
這種做刺身的柳刃要比通常家裏用的餐刀長出三分之一,型製和以前武士們用的刀幾乎差不多,不少出名的製刀匠人,祖輩上幹脆就是做武士刀出身的。
“很好,來者是客。”永草四郎似乎有些驚訝的於唐吉的反應,又看了看他身邊的王正道以及真田廣之:“恕我去準備一下食材,這些魚不適合你們。”
“請隨意。”唐吉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隻要別給我上人肉就好。”
真田廣之猶豫了一下,還是原封不動的翻譯了過去,這位料理師就算再會剝皮,恐怕也剝不掉唐吉的皮。x33xs.com
永草四郎似乎被這句話激怒了,但最終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端走了桌子上的食盤,同時深深的看了一眼唐吉。
唐吉則毫不在意的把目光放在了食盤上浴缸中那兩條骨魚上:“為什麼不讓它們解脫?”
這次不需要真田廣之的翻譯,永草四郎就明白了唐吉的意思,用霓虹語回了一句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說,那是他的作品。”真田廣之小聲解釋道。
“你說,好運先生指引我來這,是讓我崩了他,還是讓我招募他?”唐吉對身邊的王正道問道:“看起來不像善類。”
“彼此彼此。”王正道認真的看了看唐吉:“可能你還比較惡一點,總之一會見機行事吧,先吃飯!”
“好,先吃飯。”唐吉點了點頭,他確實對永草四郎的手藝有些期待,當然,隻要他別端三文魚出來就行。
人工養的也不行。
十五分鍾後,就在王正道懷疑永草四郎是不是趁機跑路了的時候,這位料理大師重新端著一個更大的食盤回來了。
“各位久等了,這是新到的真鯛。”永草四郎將沉重的食盤放在桌子上,抽出一條更長的柳刃:“在霓虹,有緋句形容這種魚,花屬櫻,人乃武士,柱乃檜木,魚乃鯛。”
真田廣之費了點勁才把這句話翻譯過去,可惜王正道和唐吉一個兩個都是不學無術的住,實在理解不了霓虹緋句這種全方位減配的詩詞的魅力。
永草四郎沒有繼續廢話,手中刀鋒如練,晶瑩剔透的魚片就這麼一一飛進了三個惡客各自的盤子裏。
“請用。”永草四郎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唐吉也不客氣,一筷子夾起了一遝魚生,蘸滿了調料塞進嘴裏,看的永草四郎直皺眉頭。
“非常不錯!”唐吉對料理大師豎起了大拇指:“你這醋是哪買的,還挺甜的。”
“八嘎!”永草四郎這次真被惹火了,如果不是看不穿眼前這兩個人的深淺,他早就叫保安了。
呯!
前奏響起,唐吉一槍打斷了永草四郎的柳刃:“坐下,你剛才那句我聽得懂,我吃飯時候不喜歡別人站著看我。”
“我以為你之前說這次來霓虹的任務是秘密行動來著?”王正道倒是保持著優雅的姿態,一片一片的享受著美食:“結果這才一分鍾,你就開槍了。”
永草四郎看著自己斷掉的柳刃,眉目間怒氣更勝:“既然惡客無異享受主人的招待,那就開門見山吧,你們找我有什麼目的?是來請我出手的,還是來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