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級咒靈?”
“那是什麼?”夏目貴誌疑惑了一聲,對於身旁的疑似幽靈的人口中的話有些迷茫。“聽起來好像也是靈的一種,但是好像又不太一樣。”
“是妖怪嗎?”
“不是妖怪,是咒靈。”紮著丸子頭,額頭一側梳著斜劉海的男人豎起一根食指晃了晃,對麵前的夏目貴誌正在解釋關於自己是咒靈而不是妖怪的問題。
“嘛…不過你可以先這麼理解就是了。部分咒靈與妖怪之間的界限在人類眼中近乎趨於無,如玉藻前、酒吞童子這種假借人類假想而生的咒靈,雖與妖怪的他們不一樣,但在普通人的眼中將二者都被視為一物。”
夏目貴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不光隻有咒術師的存在,除妖師,通靈者,陰陽師,各種各樣的能力者交織在一起,而咒術師不過是其中的一種。
咒靈、妖怪、幽靈這樣的存在在普通人的眼中都沒有什麼區別,因此,夏油傑對於將他們如何分門別類講給夏目貴誌的事情有些頭痛。
而他現在也並沒有什麼真的想要分門別類細講給夏目貴誌的想法,不如說,在他的考慮之下,如果可以的話,身為半個普通人的夏目貴誌最好離這些事物越遠越好。
知道的越細,夏目貴誌越有可能被牽扯進混亂的裏側世界內。
現在是初春,距離夏目貴誌在下雨天撿回名為夏油傑的男人,同時也是距離夏油傑被擁有靈力的夏目貴誌發現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之久。
夏油傑出現在一個月前東京偏遠地的一處橋梁之下。
那時的夏油傑剛剛蘇醒,頭腦中滿是混沌的思緒和陰暗晦澀的記憶,他在清醒與混亂中不停的切換著,直到不遠的距離傳來了幾聲煩人的吵鬧聲。
——隨後他腦海中的一切就像被人按下了刪除鍵般,一切都戛然而止。
清醒後的夏油傑率先皺了皺眉,對於發出這些吵鬧聲音的人心底產生了幾絲厭惡,但他隨後迅速發現了這點,在將心底的厭惡壓下後,他也對於自己竟然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而產生厭惡情緒感到了驚訝。
他並不是如此輕易情緒化的人才對。
在夏油傑為自己目前的情況所茫然時,那吵鬧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那時被同學所欺負的夏目貴誌慌不擇路的躲到了這所橋下。
在看到夏油傑時夏目貴誌瑟縮了一下,隨後察覺到了什麼將雙眼緊閉起來,當做了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他抱著濕漉漉的書包靜坐在了橋下。
哎呀,這可真是…
“夏目那家夥去哪了?”
“可惡竟然說我被詛咒了!我今天一定要那家夥好看!”
“謊話連篇的家夥!”
嘈雜的怒罵聲響起在橋麵上,夏油傑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是什麼回事。麵前躲在這裏的少年明顯與橋麵上的少年不同,擁有可以看見異常事務的能力。
夏油傑本不想理會,但上麵的家夥太吵鬧了,導致他忍不住決定給上麵的幾人一個小教訓,他伸出了手,一團黑色的霧氣順著橋底的牆麵慢慢向上蔓延。
過了幾秒,橋上傳來了幾聲尖叫,伴隨著“妖怪”的驚慌聲與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你不該告訴他們自己被詛咒了。”能看到另一側世界之物的少年,如果生活在普通人之中還不會掩飾自己的異常的話,會遭遇什麼真的再好猜不過了。
“可是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會出事的。”夏目貴誌輕聲回道。
夏油傑聳了聳肩不再出聲,他不討厭善良的孩子,他開始了思索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橋梁下的問題。
他腦海中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了在校內的爭辯上。而爭辯爭辯的開端是因為悟忘記放帳被夜蛾老師教訓了一番,隨後便歪到了悟對他的挑釁上麵。那樣的挑釁幾乎每天都會來上一次,所以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但在這之後的記憶就如同被直接剪輯掉的錄像帶,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