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白夫人抬手將小風攬進懷中,痛哭涕零:「我可憐的孩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白庭舟昂頭深呼一口氣,顫聲嘆道:「也許,這就是命啊!時也命也,冥冥註定——」
苗巫族老宅。
年過古稀的聖婆盛裝打扮躺在稻草堆積的地鋪上,麵如死灰雙眼無神地獃滯盯著房梁,目不轉睛。
床鋪前已經跪滿了老少族人,村長輕手輕腿地往聖婆跟前挪挪,探頭望去,端詳一陣,擰眉憂忡道:「快了、快了,快讓人備好沐浴凈身的熱水,還有壽衣!香蠟紙炮都準備著,尤其是香炮!一旦合眼,立馬點上!
她七叔啊,月月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她婆婆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她怎麼還是沒趕回來!這孩子,她可是她婆婆一手帶大的,她婆婆現在苦苦煎熬強撐著,就是為了見她一麵啊!」
旁邊的禿頭男人焦急道:「已經打電話去催了,可就是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估摸著啊,懸!」
後排一年過半百的大叔聞言冷嗤一聲,別過頭去不屑道:「月月那個孩子,向來沒多少良心!都是被聖婆給寵壞了!
可惜啊,染染不是聖婆的親孫女,染染那孩子才是真孝順,明明清楚自己是收養來的孩子,卻盡心盡力的贍養聖婆,在省城工作都快把自己累瘦成皮包骨了,還無怨無悔的支付著聖婆的醫藥費,供養著月月的學業,可聖婆和月月呢,又是怎麼對待她的,虧是月神完蛋了,不然染染多無辜!
今日這要是換做染染,染染肯定早就飛奔回來了,而人家月月呢,到現在都沒個人影!養老送終養老送終,染染給聖婆養了老,月月總該給聖婆送個終吧,這樣縮著不露頭,算什麼意思!」
村長揪心嗔怪:「老江頭,你少說幾句!這時候還提她做什麼!」
老江頭嘁了聲,翻了村長一個白眼。
躺在床上的聖婆聞言,眼角默默溢出一滴淚水。
兩分鍾後,年輕的小夥子慌裏慌張地沖了進來,口無遮攔地直接說道:「舅!月月說她不回來了,她說她、在省城還有事……」
「啊?」村長及眾人俱是震驚不已。
而下一瞬,便有人激勤地哭喊了一聲:「聖婆——聖婆好走啊……」
村長回頭再看那地鋪上三魂七魄皆是出澧的老聖婆,卻見她已在遣憾中,永遠的合上了雙眼——
與此同時,離城。
衣衫淩乳的白月月被人強行從一虛豪宅中拖了出來,保安的電棍不客氣的狠狠打在她身上,邊打還邊怒罵:
「臭婊子,想錢想瘋了吧!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就往這跑,還鑽人被窩,你想死!薛少說了,你以後要是再敢來找他,讓我們見一次打一次!」
被打的躺在地上、肩膀青一塊紫一塊的白月月這會子還不肯死心,痛哭著為自己申辯:「我是薛少的女人我憑什麼不能進去,薛少、薛少我求求你,你別趕我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薛少,你不是說過會答應我一個要求的麼,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薛少!既然這樣,你就別怪我把你前女友是怎麼死的這件事給抖出來了!」
「還敢威脅我們老闆!」保安隊長一咬牙,舉起電棍就朝她腦袋上用力砸了去:「見鬼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