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薩科夫沒有想到。
收音機裏麵竟然是關於人類新生活的線索。
就連阿爾科恩都沒有想到裏麵的內容竟然會這麼龐大且驚奇,雖然一開始設想過裏麵是關於裏海的介紹或者是前往裏海的線索。
但沒有想到竟然貨不對板,裏麵還藏著一個足以顛覆地鐵站的秘密。
阿爾科恩之前玩遊戲的時候,就知道這是米勒上校等人在闖入漢莎聯盟勢力中發現的重要線索,但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小小的錄音裏麵出現。
一時間,阿爾科恩有些後悔了。
害怕盧薩科夫知道這個信息後,做出不好的事情出來。
手掌心裏緊緊握著剛才盧薩科夫交給自己的徽章,這個冒著金色光輝的五角星徽章。
就在盧薩科夫猶豫的時候,阿爾科恩開口說道:“這裏麵的東西,是真的嗎?盧薩科夫同誌,這個信息你是從哪裏來的。”盧薩科夫的聲音顯得孤獨而孤獨。
然後還沒有等阿爾科恩回答,自己就開始了自言自語:“這個信息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假的。那不是真的,那是假的,對不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仔細想一想,這種可能還真是存在。有這個可能,試一試吧。”
盧薩科夫顯然已經被收音機裏麵的信息刺激到了,開始了肯定又否定的糾結中。這就是矛盾的地方,自己問了一句,卻又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但阿爾科恩在看清盧薩科夫為人之前,是不可能保證告訴盧薩科夫這個信息是屬實的。
就在盧薩科夫自言自語的時候,阿爾科恩身後的薩莎聽到信息後,也大吃一驚,但明顯沒有跟盧薩科夫那樣,精神有些失常。
而隻是默默走到阿爾科恩後麵,拽了拽阿爾科恩的衣袖,眼神期盼的看著後者。
阿爾科恩看到後,沒有出聲,隻是點了點頭,示意著對方猜的沒錯。
場麵一時安靜了下來,就連盧薩科夫也不自言自語了,而是徑直走向桌子不知在尋找著什麼。
阿爾科恩的臉一半是明亮的,一半是陰沉的。手裏拿著一支筆,另一隻手拿著一份文件,頭也不抬的在紙上畫著什麼。
手指在桌子上畫著什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低著頭,似乎在做著什麼,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腦子就像堵著似的,感覺似乎有一隻手,在暗中操控著自己,似乎有一雙眼睛,在靜靜地看著自己。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就轉身向阿爾科恩看去。
就看到了阿爾科恩臉上掛著的笑臉,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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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站台的頂棚通常不高,是為人類量身打造的。
而隧道則不然,牆到牆寬五米,頂到地也高五米。
在地鐵係統遙遠的另一端住著一群野人,他們堅信,隧道是“大蟲”在地底鑽出來的。
這條大蟲就是創造了地球並從自己肚子裏產下人類的神明。
隻不過人類後來背棄了自己的造物主,將這些通道改為己用,用鐵製造了列車取代大蟲,並開始自欺欺人,宣稱人類亙古有之,而根本沒有什麼大蟲。
其實,信奉這一神明也未嚐不好,畢竟蟲子比人類更適應地下生活。
隧道漆黑可怖,地下水彙成汩汩溪流,隨時準備衝破鑄鐵筒板,將整條線路吞沒。
溪流冒出的冷氣彙成寒霧,令信號燈的光線難以穿透。
隧道原本就不是為人而修建的,而人,也並非為隧道而生。
哨所距離站台不過三百米,但已經令人不寒而栗。
為了蓋過那恐怖的聲響,哨兵故意大聲閑聊,半幹的劈柴點燃的篝火,也多少能給人壯壯膽兒。
隧道像是有生命的:它呼哧呼哧地喘氣,用自己滿是窟窿的肺部吸入篝火的輕煙,好像煙鬼在愜意地吸煙。
煙氣升騰而起,進入通風井那鏽跡斑斑的氣管。
不遠處停著一台軌道車,那是換班守衛的交通工具。此處距離站台三百米,如果有人從北方黑暗處進攻展覽館站,巡邏隊就要拚命頂住,直至全部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