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樂手的的確確是莫斯克溫的兒子,那麼他完全有可能知道關於這種癌疫的情況,這可能是連亨特都沒有聽說過的……
他是沒有聽說過還是不想說出來?
荷馬一直認為列昂尼德是個騙子,但若是射線真的可以戰勝瘟疫呢?
可這一切真的是太魔幻了,輻射會降低人的免疫力,就會加大瘟疫對人類身體的侵蝕。轢攵仦說蛧
而列昂尼德卻說,輻射是可以殺死病毒的,或許隻是在降低病毒的活性。
輻射畢竟可是諸神之戰留在的產物,是讓現在所有人過的如此的痛苦的凶手。
他壓抑住對列昂尼德的極度不信任,開始搜尋證明他正確的證據。
這難道不正是他這兩天想問的嗎?
那麼咳嗽、吐血、惡心……隻是輻射後的症狀?
在卡霍夫線他遭受的輻射劑量也許已經消滅了感染細菌……
可這一切都擺在荷馬的麵前,讓荷馬無力反駁,或許輻射就是解決這場瘟疫的唯一方法。
但要怎麼才能讓眾人相信呢?
怎麼能讓亨特相信呢?
魔鬼知道,什麼可以引誘老頭!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圖拉站會怎樣?
亨特呢?
阿爾科恩希望能勸服亨特,也許他對亨特來說確實有一種奇怪的掌控力。
如果在他體內不斷博弈的雙方之中,有一方在不斷地排斥著女孩,另一方則被女孩用熱鐵燙傷,它們中哪一方會在決定性的一刻現身呢?
這一次,林地站不再向他們展示自己了——對荷馬也好,薩莎也好,列昂尼德也好。
整個車站空空如也,毫無生氣,散發著黴味。
這個征兆是好還是壞?
荷馬不知道。也許隧道中刮起的穿堂風就是地麵上風的影子,實質上是令人發昏的蒸發氣體!
或者是老頭搞錯了,現在林地站已經無法再向他展示什麼未來了?
“什麼叫‘綠寶石的’?”薩莎突然問。
“綠寶石是一種透明的綠色石頭。”荷馬漫不經心地解釋,“綠寶石的,就是指綠色。“
“有趣。”女孩若有所思地回應,“也就是說綠寶石城終究是存在的……”
“你是指什麼?”樂手為之一振。
“不,就僅僅……你知道嗎。”她看著列昂尼德,“我現在也想找到這個地方,你的城市。我一定要找到。”
荷馬隻是點點頭,他始終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引誘愚弄薩莎,把她白白騙到體育場站去的樂手是真誠的,是真心實意的。
女孩卻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自言自語著,偶爾歎一兩聲氣。然後她平靜地看著老頭:
“你寫完了嗎?在書裏我都經曆了什麼事?”
“我……正在寫。”
“好。”女孩頷首。
在謝爾普霍夫站發生了什麼意外?
入口處的漢莎守衛數量增加了一倍,沉默寡言、神情嚴肅的士兵斷然拒絕放荷馬和兩個年輕人進入,任憑樂手獻上了他的子彈,用金燦燦的證件證明他良好的出身都沒有讓他們做出任何反應。
老頭扭轉了局勢:他請士兵們接通安德烈·安德烈維奇的電話。
在漫長的半個小時過後,一個睡眼惺忪的通信兵出現了,荷馬怒氣衝天地對著電話說,他們三個人是騎兵團的先鋒隊……這句一半內容是假的的話足以讓他們通過站台大廳。
大廳十分憋悶,好像站裏的空氣全部都被抽走了。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人人都失眠,他們趕往杜布雷寧站長的接待室。
站長同誌大汗淋漓,衣冠不整,帶著惺鬆的睡眼和滿是酒氣的呼吸親自在門口迎接他們,房間裏沒有勤務兵。
安德烈·安德烈維奇神經緊張地打量他們,沒有發現亨特的身影,他鬆了一口氣。
“很快他們就會到那兒?!”
“很快……”荷馬十分有把握地回答。
“謝爾普霍夫正在發生暴動。”站長擦著滿頭大汗,在接待室裏來回踱步,“有人無意中透漏了疫情。誰也不相信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人人都說謊,說防毒麵具於事無補。”
“這不是說謊。”列昂尼德打斷。
“值守人員已經從通向圖拉站的一個南隧道中的崗哨逃跑了,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