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在這附近,距離這裏沒有多大的距離了。
他不時地檢查手繪地圖,並心不在焉地重複著:
“這裏的某個地方……不是嗎?不對,不是那個角落,加壓門在哪兒呢?我們應該正在靠近它……”
最後,他們停在了岔路口,向左是柵欄堵著的死胡同,它的盡頭是加壓門的殘骸。
在手電光束可到達的範圍內,向右是筆直的隧道。
“就是它!”奧爾梅多下了決定,
“我們到了,地圖上有標注,那裏,像勝利公園一樣,柵欄後麵的隧道倒塌了。那肯定是通往特列加克的路。所以……”
他用手電照亮地圖,大聲說:“這條線路直接從岔口分開,這邊通往克裏姆林宮,我們從那裏來的,對吧。”
然後,他和厄爾曼爬到柵欄後麵,在死胡同那裏徘徊了十來分鍾,用手電檢查牆壁和天花板。
“好了,這次通道在地板上,是一個圓蓋,像個汙水道檢修孔。”回來的奧爾梅多說,“所有人都到了,稍作休息。”
當每個人都卸下背包,將身體在地麵上伸展開來休息時,奇怪的事情在蘇夢帆身上發生了。
盡管處在尷尬的地方,他也能馬上睡著,這是二十四個小時積累的疲憊造成的損傷或是麻痹針的毒性起了副作用的結果。
蘇夢帆再次看到自己睡在隼鳥站的帳篷裏,像在他先前的夢裏一樣,這個帳篷是陰暗的,是被遺棄在車站裏的。
蘇夢帆現在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他習慣了和正在玩耍的小女孩打招呼,但他沒問起任何事情,而是直奔軌道。
遙遠的哭喊和懇求並沒有嚇到他。
他知道,由於某種原因,他正在經曆隱藏在隧道裏的不受歡迎的夢。
他應該揭露威脅的性質,偵查現狀,並報告給南麵來的同盟者。
當他走進黑暗的隧道時,他的自信、他所知道的來此的原因和他將如何進行都從他的腦海中消失了。
當他第一次獨自走出車站,他害怕了。
使他害怕的不是黑暗本身,也不是隧道裏的沙沙聲,而是隱藏在下一個一百米裏的未知的和無法預見的危險。
模糊地想起他在以前夢裏的行為,他決定這次不再屈服,而是向前,直到他見到隱藏在黑暗裏等待他的人或物。
有個人朝他走來,像他一樣不著急,但卻不像他一樣那麼膽怯,雖然步邁得小,但卻自信。
蘇夢帆停在他的軌道上,屏住呼吸。
另一個人也停了下來。
蘇夢帆承諾自己,無論這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逃跑。
根據聲音判斷,他們之間僅有三米的距離。
蘇夢帆的膝蓋在顫抖,但他相信有力量再向前邁一步。
當感到某人靠近時空氣輕輕飄過他的臉,蘇夢帆再也無法忍受了。
揮出一隻手,他推開那個看不見的人或物,開始逃離。
這次,他沒被絆倒,而是跑了好久,一個或兩個小時。
但找不到他家附近的車站,根本沒有車站,什麼也沒有,隻是無盡的、黑暗的隧道。
這顯得更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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