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智：“什麼情況？”
小常：“丹陽主動來找我們，證明舒展在槍擊事件中，子彈射偏，是因為她的外力作用。”
劉智：“什麼意思？”
小常：“丹陽說，舒展開槍時，她想阻止，所以在舒展的手臂上拉了一把，致使子彈偏離原來的彈道而擊中曹炎的頭部。”
劉智：“舒展怎麼說？”
小常：“舒展證實了丹陽曾阻止過他而拉他一把，但他說丹陽當時的力量，不足以改變子彈的方向。”
劉智：“哼，這讓我們相信哪一種說法。”
小常：“丹陽是主動找我們彙報這個細節的，我認為可信，以前倆人都隱瞞了這個細節，可能是出於互相保護的目的。”
劉智：“那現在呢，忽然冒出這個枝杈來，隻能讓調查工作變的更加複雜。舒展的解釋呢？”
小常：“舒展認為，當時射擊並沒有受到丹陽的影響，因為他在這方麵有過特殊訓練，況且，丹陽的力量很小，不足以改變他的手形，而使子彈射偏。”
劉智：“你認為呢？”
小常：“我認為這種解釋站不住腳，因為子彈射偏是已經存在的事實。他又無法說明子彈射偏的理由。”
劉智：“那就是說，舒展的目的是把責任摟過來，保護丹陽。”
小常：“我的推理是這樣。”
劉智：“那麼我沒說錯的話，你的理解是，無論如何，舒展都是誤中。”
小常：“按一般的想法應該如此。”
劉智：“作為一名刑警，這樣做，可不應該呀，無論如何，都應如實向組織彙報情況，哪能這樣講感情，講義氣呢。”
小常：“也許，這是一種現代刑警的觀念吧。”
劉智：“現代刑警？沒這條。”
小常：“不是說，警察也要講人情味嘛。”
劉智：“講人情味不是不講原則。小常，這一點，我們的很多同誌要向你學習才行。”
小常：“你是在誇我嗎？別逗了，有人不罵我就萬幸了。”
劉智：“罵你的人，肯定將來要後悔的。”
方海倫的住處。
朱正坐在沙發上，方海倫倒了杯水端給他。
方海倫：“今天朱市長怎麼有雅興到這裏來呀？”
朱正：“你別再找事了好不好？我們可是有約定的。”
方海倫：“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朱正：“我問你，羅玫瑰的光盤還在你看手裏嗎？”
方海倫：“原來為這事呀，你的情報好快呀。”
朱正：“這個光盤，對你一點用處也沒有，對我，可是關係到我的生死存亡啊。”
方海倫：“沒那麼嚴重吧，朱市長。”
朱正：“我可沒功夫和你開玩笑。當初我們是談好的，取回馮大頭手裏的東西，是我們上次交易的一部分，你們沒有全部完成，現在，你將光盤還給我，也算是兌現當初的約定。”
方海倫：“沒那麼容易吧。”
朱正：“你要多少錢？”
方海倫：“我可不缺錢。”
朱正：“那你想幹什麼，你說過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方海倫：“我並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我隻想借這張光盤用一用，用它來對付一個人。”
朱正：“誰？”
方海倫：“舒展。”
朱正：“他是你的仇人？”
方海倫：“也算是吧。”
朱正：“他怎麼招惹上你呢？”
方海倫：“這是一筆十年前的舊帳。”
朱正：“那你也不能用這張光盤去對付他啊，這對我來說太危險了。”
方海倫：“你放心，到時候，就是他知道了光盤裏的內容，他也沒辦法說清楚。”
朱正：“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方海倫：“我沒法讓你相信我，我們隻有約定。”
朱正：“我可以幫你擺平這件事，但你要保證這張光盤在你這裏萬無一失。”
方海倫：“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朱正無可奈何，隻得點頭答應。
晚，酒樓生意興旺。
一個包間裏，辛五坐著，等著什麼人。
辛五有點著急，掀起窗簾一角往樓下看。
樓下，一輛黑色別克轎車在停車處停下。
車門開了，羅玫瑰和蘇文昆走下車來。
辛五放下窗簾，想了一下。
門開了，羅玫瑰和蘇文昆走了進來。
辛五將羅玫瑰拉到一邊，小聲說：“師妹，我們不是說好，就你一個人來嗎。”
羅玫瑰笑道：“師哥，都是自家人，沒必要躲躲閃閃的。”
辛五看了蘇文昆一眼，有點不快。
蘇文昆安然自若。
辛五對他們做了請的手勢。三個人入席。
辛五舉起酒杯：“師妹，越來越漂亮了。”
羅玫瑰：“謝謝師兄。”
辛五：“有些大事和要師妹商量。喝完這杯酒再說。”說完喝光杯子裏酒。
羅玫瑰喝完自己杯裏的酒，說：“文昆不會喝酒，就讓他少喝點吧。”
蘇文昆：“不，我行。”說完，也喝光了杯裏的酒。
辛五：“好，果然也是爽快人。”說完又給斟上酒。
羅玫瑰：“師兄叫我來，到底為的什麼事？”
辛五舉起杯，喝盡，說：“我聽說，師妹丟了東西。”
羅玫瑰：“師兄大概不隻是聽說吧。我以為師兄叫我來，就是為了還給我的東西呢。”
辛五笑道：“我就知道師妹會認為是我幹的。”
羅玫瑰：“別人還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辛五：“師妹可是高估我了，幹這種事情可不是我的強項。”
羅玫瑰：“這麼說，東西不在你的手裏。”
辛五：“在我們手裏，我們還會來找你嗎？”
羅玫瑰：“既然東西不在你們手裏，也不必這麼大驚小怪了。”
辛五：“師妹，怕是言不由衷吧，這東西對於你來說，簡直是太重要了，你就不擔心？”
羅玫瑰：“當然擔心，隻怕有人比我更擔心。”
辛五：“我找師妹來，就是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們何必兩敗具傷，讓漁翁得利呢。”
羅玫瑰：“這麼說，師兄知道東西在誰手裏。”
辛五：“這就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找你來的原因。”
羅玫瑰：“東西到底在哪裏？”
辛五：“要說這人你是見過的，要不是你提醒，老板還真不知道她的來曆。”
羅玫瑰的眼前閃現方海倫走出朱正辦公室的情景。
羅玫瑰：“原來是她。”
辛五：“她是澳門黑社會天道盟的王牌殺手，身手不凡。”
羅玫瑰：“我看得出來。”
辛五：“現在跟你說，也不算晚，馮大頭就是她殺的。”
羅玫瑰：“你別拿我當傻子，她殺馮大頭為了什麼，她和我們無怨無仇。是不是想看著我和她撕個魚死網破，你們在一邊撈好處。想得美，這件事，我想管就管，不想管我可以不管。別以為你給我指點迷津，我羅玫瑰就出去和誰拚命。”
辛五：“師妹，我們是一根線上的兩隻螞蚱，逮住了一個，就跑不掉一雙。我請你來，不就是為了合起來，把這件事擺平嗎。”
羅玫瑰：“解鈴還須係鈴人。還是師兄好自為之吧。”
小區。
曹冰下班騎車而來。
不遠處一輛車停下，車裏坐著楊海帆和劉濤。
劉濤拿著望遠鏡，觀察著上樓的曹冰。
劉濤：“你說這曹冰，初一看不怎麼樣，看常了，發現還是挺漂亮的一個美人。”
楊海帆：“別隻顧看著美人，看看四周有什麼可疑的情況沒有。”
劉濤：“看了，沒有。”
這時，張立勤開門，上車來。
張立勤：“換班了。”
楊海帆：“怎麼就你一個人，沒給你配一個？”
張立勤：“馬上就來，中區派出所的，老同誌了，讓他多休息一會。”
楊海帆對劉濤：“看完了嗎？換班了。”
劉濤：“剛到家，窗簾拉上了。”劉濤放下望遠鏡，正想和楊海帆下車。
張立勤：“兄弟，先別走。我想和你們談談。”
楊海帆和劉濤呆住了，不知張立勤要說什麼。
張立勤：“這些話，我想了很久了，想說，可一直沒機會。今天有你倆在，我就問你們一句，我做得到底對不對。”
倆人沉默了一會。
楊海帆：“怎麼說呢，你這樣做當然是對的。”
張立勤：“你真這麼認為？”
劉濤：“是。”
張立勤：“這我就放心了一點。”
楊海帆：“隻不過這事擱在我們身上，我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想法，人的性格各不相同嘛。”
張立勤：“你們知道嗎，關於舒展的學曆問題，省廳已經發函來，檢查了當年部裏開出的介紹信，確實是真實的。並且又向部裏要求，查對原件，得到的回答也是肯定的。”
劉濤：“這就奇怪了，學校的檔案裏沒這個人，而部裏的介紹信又是真實的，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