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拉了回來。
我回頭，看見顧子延喘著氣，一臉的憤慨和不安。
他的大手緊緊的抓住我的胳膊，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弄丟了似的。
我皺了皺眉頭，“疼。”
顧子延這才鬆了手。
他旋即站到我身旁，大手攬著我的肩膀，把我往車裏帶。
關上車門，搖上車窗，開著車遠離警察局。
天已經漸漸亮了，淡淡的光線把天空撕開了一道口子灑向這個冰冷的城市。
“宋茫，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來這裏，你想要幹什麼？！”車停在路邊，窗外是來來往往的車輛，人們急急忙忙的開始上班。
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樣。
少了一個人，地球照樣在轉。
我平靜的說道，“我想要自首，當年的車禍是我造成，坐牢的應該是我。我還想到警察局供出當年的真相，讓警察徹底去調查喬悠悠。”
“你想的太簡單了，宋茫！”顧子延厲聲道，“你為什麼都不跟我商量，就一個人來到警察局？！”
“我為什麼要跟你商量？”
砰的一聲，巨大的聲響。
是顧子延的拳頭使勁的敲在了方向盤上。
他的雙眼赤紅，憤怒的對我道，“是，我什麼都不是。我顧子延就不該喜歡你。該死的，我當初就應該把你折磨到死。我就不應該讓你回來，我哪怕死在了病床上，都不應該希望你回來！”
我安靜的看向顧子延。
我知道他這是氣話。
看到他這駭人的表情，才後知後覺，我剛剛那句脫口而出的話的確是傷了顧子延。
那句話裏，下意識的暴露了我的內心想法。
一直以來，我從未想過要依賴顧子延，有了麻煩，也不會想到顧子延。
他也從未在我心上。
“顧子延，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他咬著牙問我。
“喬川不肯見我，他說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那也成啊，那我就不應該欠他的不是。嗯，好像欠他的這些，怎麼也還不了了。但還有一年的時間，如果我去自首。他也就可以出來了。”
我的想法很簡單。
我想讓喬川少受一點罪。
你看，
都到這個份上了。
我總得做點什麼，才能對得起他對我的這份喜歡。
我這個人啊，當真是不值得人家喜歡。
“哼。”顧子延冷哼一聲，看向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白癡，“宋茫，我還以為你多聰明。你就想出這辦法？你以為，你進了警察局，喬川立馬就能出來？”
我低著頭，攪動著自己的手指。
我當然明白，幾年前的一樁車禍，光是調查取證都極其困難，更何況我所要揭露的罪魁禍首喬悠悠，現如今已經成了一個精神病。
“宋茫，喬悠悠病了，但不代表喬家就徹底放棄她了。至少喬母還是在給她積極的治療，沒有喬母娘家的支持，喬家也走不到現在。你以為憑借喬星海的本事，喬川消失了兩年，他一點兒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