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籠罩千花城郊外的某處半山腰,涼風蕭蕭,刮得繁茂的枝葉嘩嘩作響。
一群漏網狂徒持刀劍戒備四周護送一個麵目凶惡的男子離開。
皎潔的月光拉長了一抹修長的身影,緊接著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漫步走來。
白袍黑絲鑲邊,衣擺處繡著白色符文,麵上戴著的玉質麵具透著細潤的光澤,他手持白色折扇,每一步都走得溫文爾雅。
狂徒看見那塊麵具猶如見鬼一般,全都麵如死灰,緊接著,一道驚恐的叫聲劃破黑夜,“是玉麵書生!快逃啊。”
那些狂徒還沒來得及震驚就拔腿開跑,比見了閻王還要害怕。
溫容羽不急不慢地打開折扇,隨意一揮,真氣伴隨著甩出的銀針遊龍般地襲去,銀針入體,狂徒抽噎幾下,隨後接二連三地到底。
不見一滴血,不留一絲痕跡,全都斷了氣。
“其實這些鼠輩無需勞煩主子親自動手。”
林間走出一名黑衣蒙麵男子,左手拿著一支筆,右手拿著一個泛黃的本子,恭敬地呈上前。
“無礙,反正順路。”
溫容羽執筆在本子上寫下絕鷹宮三個字。
“被絕鷹宮抓走的那些人該怎麼處理?”
“有家的送回家,無家可歸的先收留著慢慢安排,將絕鷹宮的所有金銀財寶都分給他們。”
“是。”黑衣人恭敬地領命,隨後見天時不早,遞上了箱籠,“時候不早,主子早些回府,以免夫人擔心。”
溫容羽摘下了玉麵,換上普通白袍,背上箱籠朝千花城的方向走去。
林間小路,碎石遍地,白色長靴踩不出一絲聲響,被枝葉咬碎的月光打在那張清秀的側臉,暈出細膩的光澤,劍眉星目,簡單紮束的白色發帶隨風飄起,渾然天成的儒雅書生氣。
走著走著,溫容羽發出了一陣歎息。
回想五年前的那個夜晚,他至今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身體的原主小時候被丟棄在荒郊野外,之後被一個老婦人撿回到與世隔絕的山穀裏生活,有人念書、有人教武功、什麼都有人教,原主也發展得挺好。
慘就慘在運氣不好,挑了個電閃雷鳴的天氣練功,最後在練功的關鍵時刻被雷劈,英年早逝。
但又沒完全早逝。
他在任務失敗後醒來就成溫容羽。
原主的養母嫉惡如仇,見不得人做惡,以前都是她在暗中除惡,後來因為年紀大了,就將這事交給原主出山去做。
誰知原主一出山就交代了,這事變成由他來幹。
這些年因為幹得太過出色,人們還親切地送他兩個外號。
【玉麵書生】
【活閻王】
別人遇到這種事,不是來個王爺侯爺身份就直接當皇帝,而他白天要當書生,晚上還得當“書生”,還要時刻藏好自己的身份,過得可不輕鬆。
不過好就好在他娶到了一個溫柔貌美的妻子,也算老天待他不薄。
想到那張可可愛愛的臉蛋,溫容羽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千花城,千花節將至,滿城燈火通明,大家小姐以及公子少爺家中都開始備花,平日裏的戌時,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今夜卻多得橋上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溫容羽繞過人多的路段,抄近路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