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眼睛眯起來,沒寫。
但林默看得出來,對方這意思是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林默把寂靜號的大致情況寫了寫,張萌仔細看完,眉頭皺了起來,她這個時候才仔細朝著四周打量。
結果這一看,她還上頭了。
下一刻,她就注意到牆上的一幅油畫,顛顛兒的跑過去,開始研究了起來。
林默也走了過去。
說實話,林默對這種油畫的研究比較淺,隻知道一些簡單的知識,以他的眼光去看,這一幅油畫畫的挺一般的。
線條有點隨意,油料的塗抹感覺也是東一點西一點。
反正白送他他要,如果花錢,麵談。
可看張萌的樣子,她顯然對這一幅畫非常感興趣。
看了一會兒,她又發現了新的目標,跑到了另外一副畫前駐足觀看,此刻張萌的樣子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戾氣’,相反,她這會兒表現的十分激動。
林默心說,莫非這裏的畫還是什麼大師之作?
反正他也不懂。
結果張萌這一看,一個小時過去了。
林默人在忍不住,過去拽了拽她,張萌回頭瞪了他一眼。
寫字問:大姐,你這是要幹啥?
張萌寫字回:這些都是名畫,傳說級的那種,說了你也不懂,而且,這都是真品。
林默白了對方一眼,心說鬼的真品。
噩夢世界裏的畫,能有真品嗎?
不過也不能這麼說。
如果是真品畫作的投影,又或者,就是夢魘的畫作,那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真品。
林默就告訴張萌,現在不是研究畫作的時候,你有沒有法子畫一個通道,可以從這一條船離開的通道。
林默這是在找退路。
為啥帶張萌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
結果這個想法剛寫出來,張萌就搖頭,寫下這麼一段話。
“這裏有特殊的禁製,涉及到十分高深的理論,如果簡單總結一句話就是,我做不到。”
林默心說你直接寫你做不到不是更簡單,前麵費那麼多話幹什麼。
不過情況不太妙,被給予厚望的張萌這個時候居然是完全派不上用場,那帶她來豈不是毫無意義?
張萌這會兒卻是不搭理林默,依舊跑來跑去看著牆上的油畫。
之前雖然也注意到了,但林默沒發現這艘船上的畫,居然有這麼多,幾乎每一個房間,每一條走廊都掛著。
也沒有兩幅畫是完全相等的,張萌看的是如癡如醉,不過林默也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張萌也不是每幅畫都看。
就例如剛才,在一個走廊盡頭擺著的一個兩米多高的油畫,張萌遠遠的瞅了一眼,居然繞過了這一幅畫。
林默不解,追上去問。
張萌用筆寫字:那幅畫非常危險,上麵有幾個非常可怕的惡靈。
林默笑了笑,寫字:能有多可怕?
張萌寫:幹掉你和我應該不費什麼力氣。
林默一下子嚴肅起來。
他看張萌不像是誇大其詞。
這丫頭平日裏雖然不著調,但在這種問題上應該不會開玩笑。
林默探頭,仔細看了看那幅油畫。
油畫的主色調是那種哥特暗黑風,很昏暗,用一些亮色在黑暗中勾勒出具體的輪廓和內容。
上麵有一個人,拎著一個燈籠,帶著高帽,臉上裹著染血的白色繃帶,根本看不清臉,裸露在外的手也同樣裹著繃帶,穿著黑色禮服和靴子。
而在畫麵的背景當中,仔細看,可以發現一些詭異的怪物。
張萌寫著:這是守夜人,也是執法者。
執法者?
林默不知怎麼想起了他們在大劇院的時候,身後走進來的那一股恐怖的陰寒。
從這幅畫上,林默感受到了相同的氣息。
難道說,當時走進大劇院的陰寒之物,是畫上這個東西?
倒是有這種可能。
如果這麼說,那這條船上一定有一個非常厲害的畫家,可能比張萌都厲害,不然哪來這麼多的詭異油畫。
類似於繃帶守夜人這種詭異的油畫,顯然不止一個。
跟著張萌,林默又看到一個,在更上一層的船艙裏,大概也是同樣的位置,一個完全沒有人會進入的昏暗走廊盡頭,有一個巨大的油畫。
不過這個油畫上麵,畫著的是一個曼妙的背影。
對方的穿著像是女仆,但要更高端那種,帶著類似護士的小帽,但卻是黑色的,整個背影透露出一種詭異的美感。
但更強烈的是危險感。
張萌看到這畫,眼睛瞪圓,眼瞳深處居然透露出一絲恐懼。
明白了。
優化裏的這個可能比剛才的繃帶守夜人都嚇人,屬於大佬,惹不起。
那就不惹了。
或者說,暫時不惹了。
這個時候張萌想繼續往上一層,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有很多人從四麵八方湧入到這一層船艙,就像是約好了似的。
腳步聲轟隆隆的,得有上千號。
張萌看到這架勢,腳都嚇軟了,她哪兒見過這個,畢竟她大部分時間都是窩在綠苑小區的畫室裏。
當然倒不是真的怕這些人,主要她是宅女,社恐!
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渾身不自在,手腳發軟,尤其是看到這麼多陌生的麵孔。
一開始林默也以為這幫人是衝他來的,但很快發現,這些人根本不理他們,而是快速跑過去,跑到了前麵一個大門裏。
林默注意到,那大門上麵,也掛著一個鍾表。
看了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