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像林默這麼強悍的人,這個時候還不是一樣得老老實實,不能發出任何聲響。
隻要沒有聲音,這些吊死鬼似乎就會處於一種‘沉睡’當中,隻會隨著絞索毫無目的的飄著,像是氣不多的氣球,一上一下,有的時候,兩隻腳還會拖著地。
發出聲音之後,引來其他吊死鬼,但沒有其他發現後,這些吊死鬼就會繼續閉上眼睛,開始沉睡。
還別說,這畫麵賊滲人。
林默還好,聶紅已經是露出擔憂之色。
她也懷疑,屠夫是不是已經遇害了。
好在他們在屋子裏發現的吊死鬼裏,沒有屠夫,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這種屋子很大,是白鷹國中產階級標準的住宅,地麵兩層,地下一層,麵積不算小,想要全部嗖一遍也需要時間。
好在林默和聶紅在進來之後,他們身上的刀立刻就有了反應。
屠夫手裏有刀,而且屠夫這一次進來也是為了找隱藏在這裏的一把刀,聶紅給林默大手勢,大意是這裏的刀十有八九就是屠夫要找的那一把。
林默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不需要在這裏亂找,隻要順著刀的氣息找過去就行。
而刀的氣息,從地下室那邊傳來。
小心翼翼的穿過幾個吊死鬼,林默和聶紅進入了地下室的入口,幽暗的階梯向下,木質的樓梯踩上去要非常小心,否則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林默伸手摸了摸兩旁的牆壁。
紅磚和水泥砌成的,冰冷,帶著一點點潮濕,但絕對堅固。
這地方不錯。
林默第一個反應就是倘若不小心引來了那些吊死鬼,這地方可以用來阻斷攻擊,因為地方夠狹小,吊死鬼最多一次擠進來兩個,這麼一來隻需一個人就可以守住這裏。
繼續向下,左轉,林默發現前麵的聶紅停了下來。
林默蹲下探頭一看。
他看到了屠夫。
此刻屠夫拎著一把武士刀,就站在入口處。
屠夫對麵同樣站著一個人。
這人人高馬大,大部分身形都隱藏在黑暗當中,倒是手裏的刀格外顯眼。
這刀鏽跡斑斑,有一掌寬,刀刃有兩尺多長,略帶弧形,刀刃鋒利,不斷有血滴落。但詭異的是,血滴到半空,就會霧化,變成一股股血色的霧氣,重新被這一把刀吸回去。
如此循環往複。
刀是一把好刀,上麵殺氣之強,林默還從沒有見過如此凶戾的刀。拿刀的人也不一般,身上暴食詛咒的氣息很濃烈,仔細看,對方臉上帶著一個長著尖角的白色惡鬼麵具,最重要的是,對方身上的氣息,和屠夫極為相似。
不誇張的說,如果閉上眼睛,光靠氣息,是很難將兩個人分辨出來的。
這也是一個屠夫。
此刻屠夫和對方就像是仇人見麵,互相死盯著,但都沒動手。
穀不是因為醞釀氣氛,而是因為這裏特殊的環境。
外麵,可是有上千吊死鬼,還有無數詭異恐怖的絞索,如果搞出大動靜,吊死鬼和絞索會第一時間衝進來。
那可是無差別殺戮。
顯然屠夫和帶著惡鬼麵具的夢魘都對此心知肚明,所以隻是對峙,並沒有真的動手。
這些都是林默猜的。
說起來也好笑,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那都是殺人如麻,凶戾似鬼的主兒,此刻在這個地方,卻是老老實實的,不敢說話,連個屁都不敢放。
沒法子,他們是強龍,吊死鬼和絞索是地頭蛇。
惹不起。
不然炸了窩,那場麵想想都覺得恐怖。
可也不能就這麼耗著。
屠夫不可能放過對方,但也不能動手,林默和聶紅倒是能等,但暴食者號可等不了。他們下船的時候,船長就說隻能停靠三天,這已經是極限了。
三天之後,暴食者號就會開走,想再等船回來,還得等三個月。
這肯定不行。
問題是,如果忌憚吊死鬼和絞索,就算是等三個月,這一架也打不起來。
有架不能打,這的確很憋屈。
這個時候,對麵那人也看到了林默和聶紅,但對方一點都不慌,甚至露出了一抹嘲諷般的笑容。
似乎認定對方不敢動手。
這是很正常的。
誰敢在寂靜之地動手?
再厲害的夢魘,在這裏亂來都得折戟沉沙,這裏不光是活人的禁地,同樣也是夢魘的禁地。
那些吊死鬼和絞索根本不管你是誰,隻要發出聲音,或者碰到它們,立刻就會觸發攻擊。
對方能從外麵走到這裏,足以說明是知道這裏的生存法則。
既然知道,就絕對不敢亂來。
所以別看它們人多,自己根本不用有任何擔心。
不就是對峙,看誰能耗得過誰。
惹急了,就大喊大叫,大不了一起死。
誰怕誰!
想到得意之處,它笑容更盛。
屠夫顯然被氣個夠嗆,此刻握刀的手上,筋肉鼓動,明顯是處在暴怒的邊緣。
但屠夫也清楚,這個時候不能亂來。
說實話,它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也想不出辦法,隻能先這麼耗著。
後麵,林默和聶紅對視一眼,也都看出現在的情況。
聶紅做了一個手勢,問林默該怎麼辦。
林默看了看地下室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