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站在門口愣了片刻,感受著那些透過高處圓形的玫瑰花窗那些彩色玻璃投下來的七彩之光投射在大地上。
他們才終於意識到這裏是一處戰場。
或者說是一個屠殺場。
在教堂中當初都是黑色的凝固的機油和那些灑落的細小零件,如同噴射狀的鮮血或者說散落的骨骼和血肉。
那些巨大的斷肢被隨意地扔在地上,輕鬆就能夠砸扁一排鋪設著紅色天鵝絨的長椅,蘇眉一眼就看到了裸露著電線的頭顱,末日機甲的手臂以及支撐足,這就是一個殘酷的肢解犯罪現場,讓這個聖潔的教堂充滿了血腥的意味。
甚至說,整個教堂都是一個巨大的行為藝術。
關於戰爭與暴力踐踏摧毀美好與文化的行為藝術。
“他死了嗎?”蘇眉顫抖著說道。
其實這屬於路遠和蘇眉最初商量計劃的時候的一環,也就是由約翰史密斯負責和史蒂芬克勞奇進行對手戲,也負責散播病毒,因為無論是路遠和蘇眉,都沒有讓史蒂芬克勞奇感興趣的地方,隻有約翰·史密斯,才能夠讓近距離來到他麵前。
當初蘇眉已經見證過史蒂芬克勞奇的變態與殘忍,他就是用這種變態的威嚴去統治他的狼群,讓沒有人敢忤逆他的命令,最終變成了隻會執行命令渴望生存的行屍走肉。
但是蘇眉沒有想到,史蒂芬克勞奇竟然如此的暴虐和殘酷。
“不是說約翰他掌握著病毒的開啟鑰匙嗎?”蘇眉繼續說道。
“我想他應該還活著。”
路遠輕輕說道。
他靜靜向前走去。
在教堂中,那架始作俑者的凶手末日機甲依然停在那裏,天空的拱頂還有史蒂芬克勞奇用來處決自己的叛逆者的電磁幹擾炮,它好像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保持著動作一動不動,但是總給人感覺下一瞬間它就會暴走起來將所有還活著的聲明全部殺光。
“不要過去。”蘇眉在路遠背後說道。
她真的有點怕。
“沒有事的。”路遠淡淡安撫著蘇眉:“畢竟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這樣說著,路遠平靜走到末日機甲的正麵,看到那大角度彈開的末日機甲的機艙蓋,以及其中正雙手扼住自己的咽喉,似乎要將自己活活扼死的史蒂芬克勞奇。
他須發皆白,全身幹癟,是一個真正的枯槁老人的模樣。
但是即使這樣,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甚至還是想親手將自己掐死,而不是死於這樣的寒冷與冰凍之中。
可他並未能如願。
路遠歎了口氣。
然後繼續向前,走到那個圓柱形的機甲艙麵前,用手指輕輕叩擊艙門。
“莫西莫西,還活著嗎?”路遠靜靜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無法穿透真空,但是最終還是抵達了這個機甲艙的內部。
“我想,我應該還活著。”
約翰史密斯開口說道。
蘇眉在教堂門口咬住嘴唇。
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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