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聲音,路母整個人害怕地往裏縮了一縮,倒是路遠回頭鎮定地望了一眼。
竟然來的這麼快嗎?
記憶中的自己,因為血氣方剛,很快便和那群人起了衝突,最後被結結實實揍了一頓,這種民間的財務糾紛,連報警都沒有用,這群混子別的不行,就是這方麵的法務學得賊精,畢竟不精地早被送進了監獄。
父親躲債的這半年來,家裏的門上被潑過油漆,潑過大糞,但是忍氣吞聲地最後還是這麼下來了,但是路遠唯獨想不到的是,父親在外麵躲債的時候,竟然還在繼續網賭,欠下的債依然在滾雪球,所以導致對方的暴力逼債行為也開始變本加厲起來。
盡管說路母心裏害怕地很,但是畢竟是母親,她強作鎮定地對路遠開口:“遠兒,你進屋去,有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這裏我來應付。”
是的,這也是記憶中的情節,不過這一次路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曆史重演了。
“我已經十八歲了。”路遠搖了搖頭說道:“爸不在家,我就是家裏唯一的男人,有什麼事也該是我擔的了。”
“可是,你還小……”路母依然想說服著路遠,路遠輕輕笑了笑:“再小的孩子也會長大的。”
這樣說著,路遠走了過去,打開了仍然被砰砰亂敲的家門。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裏麵的人真敢開門,一根鐵棍探過門內,就朝路遠的頭上戳了過去,對方也吃了一驚,隻是一時收力不住,其實討債的最忌諱的就是打人見血,甚至說一般破門而入他們都不太會去做,也不會去擅自拿對方家裏的東西,因為前者是涉嫌非法入侵,如果是後者的話,還會扯上入室搶劫。
入室搶劫量刑極重,起刑就是十年,但是如果你把門叫開,進去不拿任何東西,反而是什麼事都沒有。
但主動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路遠雖然沒有想到這一遭,但是有交通委輔助,他輕描淡寫地把頭往旁邊一側,躲過了那根鐵棍,然後冷靜說道:“我爸今晚沒在家。”
“那個龜兒子已經半年沒回家了,真是個老烏龜,連孩子高考都不回家。”為首那個人光著膀子,反正是夏天,左青龍右白虎,身上紋夜叉,一副大佬的樣子,嘴上罵罵咧咧。
如果是之前的路遠,有人這樣在麵前辱罵自己父親,早就熱血湧上頭,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過去。
而這是主動挑釁生事,升級事端,對方後麵有人拿小型攝像機記錄著呢,路遠敢動手他們就也敢動手,而且點到為止,看著打的是拳拳到肉,最後一查全是皮外傷。
“您是來要錢的吧。”路遠依然平平靜靜不卑不亢地說道:“我爸欠您多少錢?您應該帶著欠條的吧。”
青龍哥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路遠一眼,手向後一招,自有小弟把欠條放到他手心裏,瞄了一眼之後,抖了抖欠條亮到路遠麵前:“不多不少,九萬七,今天如果你不把這錢拿出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路遠臉上依然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他點了點頭:“您不是第一次來吧,你該知道我爸把家裏錢全卷走了,我們家裏現在是真沒錢。”
“混蛋老子。”青龍哥輕聲罵了一句,然後看向路遠:“那你就想讓我們哥幾個喝西北風?這房子是你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