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陽心裏同時也蕩起了些暖意。
拍拍孩子裹著尿不濕的小屁股,單手托著抱起來隨便走動。
從豎著抱,到橫著抱。
聲音越來越輕。
“乖,睡啦。”
從床頭走到了窗邊,從窗邊又走了回來。
劉薏神采奕奕的眼睛開始有些迷糊。
但孩子很難睡,劉晨陽往往感覺她快睡了。這丫頭眼睛又瞬間的睜大,還不斷想從他懷裏掙紮下地。
徐璐擔心他不耐煩:“要不給育兒師吧。”
劉晨陽搖頭,壓低了聲音。
“你先把縉兒抱過去。”
錯開道路,劉晨陽抵了抵孩子額頭。見她實在精神,隻好又陪著玩了會。
哄著,玩著。
本來坐在床頭的徐璐鑽進了被窩。
枕著胳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那對兒父女。
她這次沒在做夢。
那種患得患失的感受在心裏遊離著,慢慢溢散了出去。
她好長時間都沒真正踏實過了,不管他在不在身邊。男人就像一個影子,看的到,觸摸不到。
他很聰明,很好看,很有商業價值……他在很多人心裏甚至是完美的。
可是,她沒把握抓住他。
抓的緊會傷到自己的手,一鬆開怕見不到人。
但無意間的觸動,一切都在慢慢變得真實。夢到過的場景跟現實重疊,她眼眶毫無緣由的充滿著霧氣。
那些不愉快的,介懷的,經曆的,都不再沉重的令她呼吸困難。
撥開雲霧,就該如此。
她不能總怪他以前不夠愛她,不能總怪他放縱無度……她有很大的責任,因為她從沒想要離開過,一直在原地翹首等著他回來。
前幾天她跟小姑子聊愛情這個話題。
小姑子的理論知識,她一貫認同。
她說喜歡是在一塊愉悅,愛是離不開。深愛則是他就算捅她一刀,她仍然恨不起,離不開。
這種角度來理解,自己無非愛他比他自己多一些而已。
可已是莫大的幸運。
有哪段感情雙方是一定均衡的呢?
這是現實,她活在現實裏。
被窩暖了。
徐璐挑了下眉頭:“她睡沒?”
“噓,小點聲。”
“你把她送育兒師那裏行不,她不睡我還想早點睡……”
劉晨陽脫口想說那你先睡吧,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他不是多年前那個靠著外表哢哢亂殺,隨心所欲的小年輕。那會的他不用太在意別人的感受,講究個心直口快,自以為是的幽默。
如今,他在試圖修閉口禪。
一些話不輕易的說,該說的腦子裏轉一圈再說。
徐璐這麼不給孩子麵子,指定是想自己了……讓她早點睡不是關心,是往她炙熱的心上潑冷水。
何況,看她掖著被角,陡峭半遮的樣子。
他當即把對孩子的溫情收起,將不依不饒的劉薏塞給了育兒師。
……
夜了,又沒有夜晚。
一周不見,劉晨陽精力短時間無處安放。
他也感覺到了些徐璐的不同。
她一貫偏保守矜持些,今兒竟會主動的誇獎他……
挺微妙,比他得世界冠軍那種滿足驕傲感還特殊。
於是本來挺累,越來越精神。
不睡覺的夜,就不是夜晚。
三個多小時後。
徐璐忍著疲憊,小手放在了他腰上揉了揉:“你沒以前厲害了……不,比以前厲害……別,要不明天下不來床,還要去旅遊……”
她耍了耍嘴,頃刻認清楚了現實。
劉晨陽大腦皮層活躍,索性坐了起來。
徐璐若有所失,小手搭在了他腿上:“起床幹嘛?”
“反正睡不著,別浪費時間了,現在出發。”
“瘋啦?不是說要收拾東西?”
“路上買,有錢任性。”
徐璐也坐了起來,任由胸口亂晃:“不打聲招呼?”
“打招呼她們還以為咱倆是傻X,大半夜的自駕旅遊。走,等明兒知道她們知道的時候咱倆車都開出去五百公裏了。”
劉晨陽不等她說話,彎腰把人公主抱起來去洗澡換衣。
徐璐眼光泛濫,定定瞅著他下巴,抬手給他擦了擦汗:“瞧把我老公給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