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等級的學生又分為數齋,每齋三十人,有屋五間,爐亭一間為全齋閱覽和會議處。設有齋長,齋諭各一名。
外舍生不包食宿,每日卯時入學,酉時下學,中午還有一個時辰回去午膳時間。內舍生與上舍生食宿皆在太學,平時出入要齋長,博士審批,領‘出恭入敬’牌,方可出去。
國子監考核分旬考,月考,季考,歲考,畢業考,還有朝廷派來的人主持的公試。考試完後,依據成績,各有獎懲。每月旬考後有一天假,五月有一個月的田假,九月有一個月的授衣假。每年公試完後,便是授衣假。學生在放假前知道自己是否考上,考上的便回家收拾行裝,到十月的時候再來正式入學。
至於學校的學官,最高的太學的祭酒,接下來是司業,然後是國子學博士,負責講授精妙義理,每月在振德堂宣講一次。還有五經博士,專門教授五經。助教,典學,直講等,都是協助博士指導學生的學官。還有其他監丞主薄等,主持太學的繩愆廳,管理學生獎懲及太學的內部事務。
至於國子監的算學館和四夷館,薛懷義自己都不熟悉,自然也無法告訴我詳情。靠著薛懷義斷斷續續地講訴,我對將要生活很長一段時間的太學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午睡後,青柏居內靜謐安寧。薛懷義到東都後就回了自己的家,沈文靜雖然和我同居在此,但她日日都出去訪親走友,為幾日後的入學考試早通關節。
我站在正廳門前,伸個懶腰,舒展舒展全身的關節。青柏居是一個四合院,座北朝南,正北十來間正房,東西各三間廂房,俱都有回廊相接。院子中一架葡萄,此時一串串紫紅的葡萄從藤上垂下,琳琅滿目,煞是誘人。回廊邊上一盆盆的ju花,含苞待放,嬌羞動人。正對著嬌媚花兒的是雕花的窗欞,精致的圖案簡潔優美。房間內,古樸簡單的家具,實用典雅。
沈文靜一進門就毫不見外地占了正房東麵四間,我隻好帶著柳兒打掃打掃隔了個正廳的西邊房間,一間作臥房,一間當書房。
自從搬進了這裏,柳兒比我還歡喜,日日手腳不停地拾拾掇掇,東搬西挪。我閑得無聊,也不想礙柳兒的事,便踱出青柏居,沿著鬆柏成蔭的小徑緩緩向前,初秋的天氣清爽舒適,斜斜日光比之夏日,稀薄了不少,像輕紗一樣罩在身上溫暖又舒適。
西園住的都是博士教授,少有人走動,鳥語林更幽,有幾分綠陰晝生靜的意境。出了西園,一路漸漸地熱鬧起來,三三兩兩的學生,或腳步匆匆,或親熱地交談,或打鬧嬉戲,與我擦肩而過,年輕富有朝氣。我情不自禁地跟隨著他們的腳步,拐進芝蘭園。
園中人三五一群,聚在一起,假山旁,亭子上,水池邊,花樹下,一些人吟詩作賦,一些人談風輪月,一些人爭辯義理,我駐足聽了一會兒,便興致缺缺。再信步往前,穿過一片槐樹林,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大大的蹴鞠場出現在眼前。二十幾個短衣短衫的人正圍著一個球滿場地追趕拚搶,引來蹴鞠場邊上陣陣喝彩。也有些人占據一角,操練白打,轉乾坤、燕歸巢、斜插花、風擺荷、佛頂珠、旱地拾魚、金佛推磨、雙肩背月、拐子流星等各種花樣,層出不窮,看得我眼花繚亂。
“可想下場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