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救護車已經在路上的消息,江遲並沒有一絲安慰,因為他發現無論他怎麼叫宋清歌的名字,宋清歌就是沒有反應。
看著懷裏滿身血汙的少女,江遲的心就被人生生剜了一刀,密密麻麻地疼。
“清清……清清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
“劉洋,上次我叫你整理的資料整理的怎麼樣了?”
實驗室內,顧朝穿著白大褂,低頭翻著實驗報告,頭也不抬地問道。
話音落下,一個男生的聲音響了起來:“已經整理好了,你左手邊那個文件夾裏的就是。”
砰---
顧朝正要伸手去拿文件夾,實驗室的大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麵踹開,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
顧朝眉頭一皺,表情不悅。
然後就見蔣方洲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一隻手撐在顧朝肩膀上,彎著身子喘著粗氣。
“蔣方洲你的教養都被狗吃了嗎?”顧朝冷冷道。
蔣方洲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勉強站直了身體,隻是眼睛有點紅。
蔣方洲看著顧朝,不知怎麼的,嘴裏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顧朝不禁蹙眉,奇怪道:“怎麼回事?”
“小……小清歌出---”蔣方洲覺得這個消息實在過於殘忍,不知道該怎麼說,每說一個字都像是硬生生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
啪塔---
蔣方洲話還沒說完,顧朝就已經扔下手上的資料,衝了出去。
顧朝到醫院的時候,宋清歌還在手術中。
彼時,江遲坐在椅子上,手裏攥著一枚沾了血漬的戒指,目光死寂地沉默著。
旁邊是宋母壓抑的抽泣聲,以及顧父時不時的安慰。
顧朝握了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暴起,聲音克製而顫抖:“清清進去多久了?”
走廊上空蕩蕩的,顧朝的聲音顯得十分飄渺,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快三個小時了……”說這話的是顧父。
顧朝的心口猛的一緊。
手術結束已經是六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宋清歌在手術室待了整整九個小時,出來的時候麵色蒼白,眼睛緊閉,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氣。
這會,許司言和紀衡他們也早就接到消息趕了過來,看見手術室的門打開,立馬圍了上來。
“醫生,清清怎麼樣?”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
“醫生---”
主治醫生看著麵前烏泱泱的一群人,內心有些驚訝,從業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看見手術室外麵這麼多人,有幾個還是電視上經常看見的。
不過,他也就驚訝了幾秒,很快就收斂起神色,對著眾人遺憾地搖了搖頭:“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這位小姐受的傷太重了,即便救治的及時,最後也隻保住了她的一條命,但是以後醒來的幾率……”
後麵的話醫生沒有明說,但是在場的人卻不約而同紅了眼睛。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家清清還這麼年輕,怎麼會……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宋母拉著醫生的手,哭的不能自已,一遍又一遍地央求他,拜托他多檢查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