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有點意思。”鄭耀先微笑著說，“你說的影子是誰？”
張大炮一吐舌頭，心想，糟糕，褶子了，這是1939年1月，影子可能還沒有上線潛入呢。
“六哥，這個兵最近神神叨叨的，你不必理睬於他！”王天風打著圓場，作出了請的姿勢道，“要不要先選人？”
鄭耀先點了點頭。
站在鄭耀先身後的宋孝安，緩緩地將掛在脖子上的佛像，取了下來，交給了他人。
他走到了教場中央，隨著“啪啪啪”直響，竟隨意地活動起了關節。
“明台！”王天風高喊了一聲，頭略一歪。
明台低吼應了一聲，一記鞭腿砸向宋孝安。
宋孝安就勢向左一閃，雙手卻托住了明台的腿，猛地向身後一摔。
說時遲，那時快。
明台雙手按在宋孝安肩膀上，一個筋鬥閃過，跳躍在了宋孝安背後。
兩人又鬥了十幾個回合，竟不分勝負。
隨後，於曼麗也展示了槍法，十個靶子，槍槍命中靶心，看得張大炮目瞪口呆。
作為龍套演員張大炮，莫說槍擊格鬥，除了演戲，他啥都不擅長。
“六哥，這都是我的一等一好手，要不是老板發話，我可舍不得讓你帶走。”王天風沉聲說道。
“都是為國家除殘去暴，什麼你的、我的，都是國家的。”
王天風冷笑著，心中思忖道：鬼子六，果然桀驁不馴。
“我們和中統那幫混蛋可不一樣，我們軍統可從不拉幫結派。”鄭耀先接著打著哈哈，踱步走近明台，捶了捶他的胸口道：“小夥子，腿法可以，和毒蜂學的吧？”
明台眉毛一挑，立正答道：“報告長官，我拳法也還行！”
鄭耀先笑笑不說話，經過於曼麗的時候，突然轉身，徑直朝著張大炮走來。
”天風兄，為何不讓這位小兄弟展示本事呢？”在張大炮麵前，鄭耀先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六哥，此人天資一般，成績最差，業已被淘汰出六人小組。”王天風頓了頓道，“還請六哥看看別的學員，你看我的助手——郭教官，他很不錯的。”
聽到毒蜂點名，郭騎雲挺直了胸膛。
“哦？”鄭耀先將雪茄煙吐在地上，用腳摁滅，又問起了張大炮，“小兄弟，你姓甚名誰？”
“報告六哥，我叫張大炮！”張大炮見鄭耀先問話，急忙回道，“六哥，其實毒蜂說得沒錯，我確實沒啥本事可以展示。”
張大炮心想，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還是實話實說吧。
鄭耀先沒有搭話，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張大炮看。
眾人皆感到有些詫異：這六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張大炮！”鄭耀先突然撫掌微笑，“這名字我喜歡，和我鄭耀先對路子！看來今天沒有白來此地！張大炮願意和我走嗎？”
“當然願意！”張大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回答，“求之不得，欣喜若狂……”
張大炮說了一堆成語，都是當跑路套的時候，看演員背的台詞記下的。
“慢著，六哥，你要選他？”王天風露出驚訝的眼神，他疑問道，“此人隻是個被淘汰的無用之兵！”
“在我看來，天下並無無用之兵，隻有無能之將！”鄭耀先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王天風道，“古有諸葛亮紮草人借箭，他總比草人要強些吧？”
“可是……”
“天風兄，半小時內，我要張大炮的所有資料！”鄭耀先突然收斂了笑容，用著不可抗拒地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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