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同學間的談話(3 / 3)

“還買了雙鞋,130元。”木子李心中奇怪,,憑什麼要穿得好,她還是去買書好了。哥哥說:

“口袋裏還隻有二十五元。”他拿出了錢,木子李說:

“那給我五元好了。”哥哥便給了她五元,她這個人是奇怪,自己買東西從不提及,上個月卻用了二百元的零用。哥哥說:

“用這麼多浪費。”木子李撒謊說:

“存了50元。”哥哥笑著說:

“你用光是不是?”木了李一口咬定是存了錢,她不想說實話,省得哥去和爸說,爸責怪她多麻煩的。木子李看到從哥哥那兒接過錢的時候,發現哥哥變得十分沉默了,他好象陷入了沉思,估計哥來這兒是想拿錢的,結果她卻從他那兒拿了錢的。過了不久,木子李下班了,便一起和哥哥兩個人去外婆家吃晚飯了。木子李在心中想,買衣服的錢還是買家裏的實用品好,殊不知她對自己倒是沒有這個要求的。哥哥向小姨借了五十元,說:

“這個月還不出了。”小姨就說:

“沒事的,隨便你何時還。”木子李老買零食吃,還覺得自己不會亂花錢的。

這天下班鈴一響,木子李便騎車一溜煙出了廠,在廠門口碰見電工小朱師傅,他象個小孩子那樣興高采烈的,大約是木子李誇他那麼好勁道,回家看老婆。他說:

“每天騎車回家,一年的路程有一萬八千裏,計算下去,可以繞地球幾圈的。“木子李感慨想做大事也要從小事積累的。去菜場買菜,因為很晚了,大都收了攤會,木子李去買油,買得不多,也不討價還價,認定了便稱了回來。那個買肉的中年婦女說:

“小姑娘,全稱了去好了,隻有二斤的。”木子李說:

“可我隻要一斤就夠了。”匆忙中還買了青菜,顧不得再去買別的,也不去欣賞別人如何,隻是覺得人人都很匆忙,人人也是很踏實的。到了寢室,木子李隻顧低頭燒菜,對楊易平有一種不耐煩,沒有正眼去看,隻用低聲說話,後來心情略有好轉,便又談笑風生了,用麵包粉烤餅,怎麼也烤不好。楊易平吃了一點點說:

“有一股麥腥味。”木子李卻吃了好多,她就是吃得太猛了,胃有點不好受。這天晚上沒有出去,練字,織毛線,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上班後,木子李正在數齒坯,廠長進來,自言自語地說:

“經常要數,討厭倒是討厭的。”木子李想說:

“要去三樓領個磅稱。”細一想,還是不要說好了,幾千幾萬的數,有時實在是數得昏頭昏腦的。廠長接著說:

“不用數,自己想辦法,去買個磅稱好了。”木子李聽了心中很是高興說:

“八個小時的負荷好重,排得緊緊的。”他說:

“你還好,長得胖墩墩的。”木子李說:

“我是瘦不下去,有一百斤重,師傅還是我重的。”他笑著說:

“一是你心裏安定,二是什麼呢?“反正總說她比較產安定,其實她一點不喜歡這樣。廠長話峰一轉又談到工作上,他總是以廠為主的,瞧他那精瘦的人,卻也是家纏萬貫。

因應小水不在,油庫領油全是木子李去的,有設備科的楊師傅來領油。木子便問:

“楊師傅,有古典小說嗎?”他說:

“有。”便約定給她帶回來。他問:

“看過《紅樓夢》沒有?”

“看過了,看了好幾遍的。”

“你看過好幾遍,那我考考你,王熙鳳到底是幾歲死的。”木子李信口胡說:“三十四歲,不,大約是二十七八歲。”木子李覺得好慚愧,是啊,她看書總是一口吞下,從不細細辯解。楊師傅笑著說:

“你看了好幾遍的紅樓夢,就去看紅樓夢的詩詞。”木子李發現楊師傅變得好高大,他的知識好淵博。在她的四周其實有一技之長的人大有人在,她卻枉費心計的亂去尋,隻要她自己細心觀察,不難發現四周有好多人值得她敬佩和學習的。

一個小老頭進來了,矮小的身材,花白的頭發,有點抖抖的拿出一張參軍體檢說:

“主任,鄉裏發了通知,要楊光軍去體檢。”明主任問:

“你是他爸爸?”

“嗯,是我爸爸。”木子李開口想笑,連忙硬生生止住,

“是他爸爸,他是我小兒子。”他開口訂正道,木子李感到好笑,他是楊光軍的爸爸。同時也感到悲哀,有那麼一天,爸爸也會衰老到這樣,而她也同樣會變老,誰也無法抵擋時間流逝的腳步。

下班後,去醫院探望廠裏的職工陳秋香。出了工傷,工作時碰到了頭部,急救過來的。一路上,木子李帶著楊易平,毫無顧忌地談笑著,不管在街上還是廠裏,她總是很開心,在路上甚至還放聲唱歌,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小孩的形象。其實,她也用不著努力去改變自己形象,隻要別太出格就行了,愛笑愛鬧本就是年青人的標誌。到了醫院,陳秋香的愛人在照顧她,她失去了往日說話的風采,嘴唇因發燒而裂開,臉孔也是白晰的,輕聲地說著話,木子李她們一進去,陳秋香當即就叫出來:

“木子李,你們也知道?”木子李說:

“現在你這兒好多了,當時來看你時,你還在外麵走廊裏的。”她先生說:

“從中午掛瓶一直掛到晚上八點多。”她的頭上已經長出了頭發,不再變得光禿禿了,而是黑黑的一片。她不時感到頭痛,用手揉著太陽穴,她的手指也是白白的,木子李上前去幫她揉著,因為掛瓶,她的手也是冰涼冰涼的,躺在病床上,隻有她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整整二十天,她沒有吃過一口飯,隻用藥水維持著,現在她好多了,能進湯水了,她先生便早上燒粥,放在熱水瓶裏,從廠子裏帶來給她吃。她要嘔吐,她先生連忙拿過一隻盆來接住,她要坐起來,她先生便給她多穿點衣服而後慢慢扶她起來,用棉被裹起來,她坐起來後,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木子李看見她的眼皮努力在顫動著,睜開後,又趕緊閉上,又發暈了。她先生給她喂食,一匙一匙的,又扶著她走路。她說:

“許久沒有下地了,感覺腿沒勁。”走完後,她先生便扶她上床,又揉著她的雙腿。對麵的那個中年婦女,膽結實,開過了刀,醫生給她拆線,她說:

“最上麵的那一針痛得厲害。”醫生在安慰她說:

“等拆了線後會好起來的。”拆下線後便消毒。那個光潔的肚皮上有一個明顯的傷疤,有點猙獰,傷口象蜈蚣一樣的。中年婦女很健談,她說:

“陳秋香福氣好,她先生待她很不錯。”閑聊上一會,木子李便告辭出來了。在街上幫蔣國昶買了生日禮物,一張音樂卡片,他的生日是過了,算是遲到的禮物好了,寄給他就行。楊易平愛吃臭豆腐,一串串,買上好幾串,木子李不愛吃這個,她買了一斤蛋卷,就是愛吃這個的,長胖的食品,坐在自行車後,木子李就是吃好多的。回來後,練上一會毛筆字,再去洗衣服而後便也睡了。

早上自己燒的炒年糕,很軟的怎麼切也切不好,後來便直切了,炒好後也沒有放水,很幹的。楊易平吃得直皺眉,唉,木子李覺得她就是太粗心。可是以前燒得湯多,楊易平又想吃沒湯的。現在又說想吃有湯的。她就是討厭兩個人燒東西,一個人隨便怎麼燒也是沒有關係的。楊易平上中班,白天去城裏買了甘蔗和年糕來,木子李就是不問青紅皂白的拿起來就是吃。其實她也不是特別想吃,隻是坐在那兒有點空,便也顧不得要說什麼,先吃了再說。木子李練毛筆字後又去織毛線,總是織得心慌意亂,還有總是毛手毛腳,要麼多一針,要麼少一針,織了幾層,不想織了,耐下性子,慢慢來,俗話說,性急吃不了熱豆腐的。要想有好的結果,還得慢慢來,不能信手拈來,要培養耐心的。睡在床上,木子李就想她是全世界最沒用的,也是最壞的一個。醒來後,便又恢複成一個自信的女孩,真得好矛盾的。

這天下班鈴聲響過後,便飛快地跑到楊師傅的辦公室那兒,因為他說過他已經把《紅樓夢詩詞曲評語》帶來了。他正和諸師傅在技術討論,木子李進去後,他從包裏拿出一本書,木子李接過後,心中好興奮好激動,好象活著僅僅隻為那幾本書似的。匆匆忙忙地洗過頭發洗過澡,便把衣服塞在一塊用洗衣粉泡著,吃過晚飯後,宿舍裏的燈亮了,便攤開書看了起來,看得還是比較仔細的,邊看邊記,時間也是很快的。時間長了,便站起來憑著一股衝動到下麵洗衣服了,怕一拖欠,又不願及時去洗了,肯定又要到明天早上了,晚上睡覺又會是很內疚的,還睡不安穩了。她就是覺得好笑,過去憑著狂熱到下邊去洗衣服,也是她的快樂所在,因為可以碰到心中所想的人。可現在,那已經成為了過去的事情了,想起來,仍然不失怦然心動。雖然現在沒有那時想象中那樣了,但到少不會把他批得一無所是的。終歸是一個大哥哥的存在。

早上明主任從工具箱裏找出了她兒子的玩具,那天星期六她兒子帶了五隻橡皮恐龍來玩,結果都找不到了,明主任在說;

“以前怎麼沒看到,現在才看到了。”一聽這話,木子李就覺得在變相的說,好象是昨天晚上有人放進去?誰要她們的這個橡皮,木子李心中憤憤不平。唉,人家有錢的是可以捉弄無錢的,怎麼也是扭不過人家的。傻乎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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