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子李佇立在窗前,凝視著外麵的樹葉,公路上的機動車飛奔著,揚起陣陣灰塵,粘貼在樹葉上,任思緒放肆地奔馳,不想再欺騙自己了,多少個夜晚,仍然是放棄不了,真的,明知是沒有結果的,可就是放不開,多少個夜晚折磨著,變得有點沉默了,隻能偷偷的用憂傷的眼睛望著他,不敢麵對他,真得是痛苦,真得是難以自拔,有什麼好清高的。放不開,那就隻有一個人默默地品嚐那種煎熬。還是保持這咱朦朧的好,大家都不說明,大家都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天地裏的。有一次兩個人聊天,她對沈國濤說:“我對媽說做人沒意思,媽罵我要死東呀,做了幾年人過了。”他說:“還是頭腦簡單的好,各人看法不同,別人說你沒目標沒理想,自己還不是挺快樂的。”話題又轉到建築隊那兒,木子李說:“看他們幹活也挺有味的。”“是啊,他們也不是過得很快活的,有些人卻不是這樣認為的,認為他們的工作賤的。”木子李不以為然的,這也是一種工作的。
木子李覺得她就是傻的,普通話又表達不好,和外地人交談,偏偏又喜歡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講得又快又模糊。今天上班後,畢家定問她穿得褲子有多長,木子李正自迷惑是不是她穿得衣服有破洞,還是褲子出了什麼洋相,管他什麼著,反正已穿上了就這樣吧,後來才明白原來是畢家定想給他老婆買一條,他的老婆和她的個子差不多的,一場虛驚的。木子李心中暗暗想,不用多想,有什麼就問什麼好了。不說話,心裏真得有多難受的,木子李走到沈國濤的旁邊,他正在磨砂輪的,他問:
“幹什麼?”
“不幹什麼,明主任在敲機殼,我順便出來透口氣的,好空。”
“那你不好去給她滴502的。”。
“我剛剛滴滴出來的。”他磨好了,直起了腰說: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出來說好空,太不象話了。”
“我隻是和你說說而已的,又沒有去和別人說的。”木子李一聽,陪笑著說,他不響了。風從窗外吹進來,他們兩個立在窗著,他說明天回家,木子李說時間過得好快,去年你這個時候也回去了,今年又要去了。他說了許多話,說年齡大了,去當兵沒有花頭,亂世的時候,隻要勇就能提幹,和平年代,當兵靠文化,即使體檢合格也不想去了。木子李也在說她哥哥也是這們說的,19歲那年可以去的話倒也是好的,他說19歲去當兵三年,回來21,22歲的,可現在21.22歲了,再過三年,老了,又沒有什麼意思了。木子李有同感的,聊上一會,就回中間庫幹活了。
九月九是重陽節,是登山的日子,本來一群人約好一起去,結果天下著毛毛細雨,於是呢去□□會借書,而後去看電影了,題目是《□□》,蔣國昶請的客,還買了蘋果的。其實木子李一點也沒有興趣的。她給沈國濤歸結了下,有強壯的體魄,隨和的衣著,從來不考慮以後該怎麼辦,趁著年輕,愛多動,愛多玩。講義氣,守信用的家夥。從來不在乎別人,從來也不裝腔作勢,自己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從來也不肯隨便遷就別人的。他性格豪放,灑脫,不為別人牽腸掛肚,也不輕易表示對人的好感。如果和他一塊看電影又是如何呢。木子李心中暗歎一口氣的。
早上起床後楊易平和毛葉美去買了早點,木子李也獨個去買了早點吃。走回來時,前麵走來兩個人,木子李驚奇地叫出來了,“咦。”原來是趙海軍和楊吉海的,起先他們沒有看見她,木子李以為他們是目空一切的,後來他們看見了,笑著打了招呼的。楊易平在燒早飯了,青菜,飯,年糕一起煮,味道還是不錯的。木子李邊吃邊聊說看見那個趙海軍了,楊易平沒有反應木子李便也沒有說話了。結果還有十分鍾,去蒸飯打開水了,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分鍾了,車工都到了,明主任也來了,她坐在位置上,怒氣衝衝的,木子李一走進去,明主任就瞪著臉說:“木子李,這幾天你怎麼這麼遲的,你可不同於他們的,上班時間到了才來的。”木子李心中有氣,以前不是很早的呀,可還是沒有說,不說也是不礙事,那麼多的車工,好象她是睡懶覺似的。其實不是她睡懶覺,而是看書的緣故。木子李一直不樂,但還是親熱地叫明主任,她的語氣倒也是緩和下來了。木子李心中在說,反正又沒有班頭,為什麼要提早的,以後就提早五分鍾就好了,這就是年輕不懂事,這是最基本的工作方式。
楊吉海在打鐵框子的孔,木子李去幫他了,其實是中間庫裏沒有事,便出來去燒電焊那兒看看的,他欺她人小,用手刮了她的鼻子,木子李不高興了,沒有了笑的,蔣國昶走了過來,說為什麼不停電的,停電了城裏去逛的。楊吉海說還是請我去看電影,木子李隨口說口袋裏還有多少錢的。他不說話的了,看他沉默的樣子,木子李覺得這話有點傷自尊的,心中有點內疚的
放假了一清早就去食堂那邊洗頭,又買了二根油條作為早飯,而後便去外婆家,恰巧三舅公的二個女兒在,外婆在家是老三的,她有九個兄弟姐妹的。那二個小姑娘長得很是高大,她們來參加藍球賽的。正在吃豆漿和麵包,外婆也讓她吃,木子李說不要吃,吃過早飯了。不一會兒,他們的帶隊老師來叫她們了,於是便走了,外婆還是讓木子李吃上一個麵包的。後來木子李說要去借書看,外婆說女孩子還是回家幫父母幹活吧。木子李便也沒有去借書,直接就回家了。
到了家,媽,哥都不上班,在家。一切照樣,也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情,木子李又覺得有點無聊,準備晚飯了,媽要她去割韭菜,家裏有大腸的,哥不要吃這個,媽便給他做蛋燒韭菜,於是木子李便去割菜了,池塘裏去洗,看到爸在對麵洗青菜。木子李便對爸說:
“爸,記得韭菜的葉子本來是很寬的,現在怎麼變得細細的。”
“變種了,地方換了,它不願長大,便變小了。“木子李想起從外公家拿來時挺有樣子,也是寬寬的,現在是又細又小。忍不住笑起來了,爸爸也笑了起來的,笑聲碰撞在一起,跌落在池麵上,深色的池水也象是傳染了似的,輕快地隨著她的手動而蕩漾著。吃過晚飯,又停電了,大夥在木子李家的門口道地上聊天。鄰居家的女兒,李燕平是她小學同學,人長得挺瘦,又高。木子李的媽說脖子長的好看的,她就是一個勁地說她的脖長。木子李聽了就是好笑。哥的夥伴在說木子李年紀到了,好嫁人了。木子李隨口就是一句的:“嫁給你。”大夥哄堂大笑。父母也是笑嗬嗬的,趁著他們說笑時,木子李便去池塘洗東西去了。後來,有李燕平的爸說:
“怎麼沒有把男孩子領進來呀?是不是被你爸罵了一頓呀?”木子李說:
“怎麼可能呢?到時倒是可以來割稻的。”爸竟說:
“不稀罕的。”木子李說:
“免費的勞力不要的?”爸說:
“要是來了,準要他下不來台。”算了吧,木子李心中有點緊張的,她當然不希望父母不高興的。回去的路上木子李有點心事的,找鑰匙找好長時間的,原來是放在桌子上的。後來去□□會借書,借不來,原來她把自行證給當成借書證了,這個事情還不好說,怪不好意思的。去百貨店,乘電梯,她是心直跳的,不敢乘的,還是走樓梯好了。也是膽小的。
大夥在一塊上班,總是你請我看電影,幾天後,我請你看電影的。這不,木子李請陳國他們去看電影的,邀請他時,他竟是滿臉通紅的,這個樣子,木子李也不好意思起來的,但她倒是從沒有邀請過沈國濤看電影過,他也沒有請她看的。她們經常是應小水,蔣國昶,還有楊易平,當然也有蔣建山他們的。倒是常在一塊的,有時請呂銀平也去的,木子李掩飾說,有好多人一起去的,不用擔心的。惹得陳國更加不好意思了。她還是認為人多就是好的,省得引起不必要的事情的。去看電影,人多就是熱鬧的,不會冷場的,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木子李買票,當然覺得好看。
第二天上班了,沈國濤進來了,又退回去了,木子李抬頭看見他的背影,心中在叫道:“回來了。”竟是哎的一聲發出了聲音,何國念剛坐在她的身邊在寫單子,沒有留意的。她出去開了工具庫的門,沈國濤走了進來的,他滿是笑,笑得很是心滿意足的。明主任看到她也是很高興,她用開玩笑口吻說這麼多天的請假,要扣錢了。一個還是笑眯眯的,明主任又說不用扣了,多幹活好了。木子李當作不在乎的聽著,顧自在記賬的,心中卻覺得這個家夥還挺得別人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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