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同事的二十二歲生日(1 / 3)

明知相愛是不可能的,可卻偏偏喜歡自作多情,結果在漩渦中掙紮,一切順其自然聽天由命吧。有一次在食堂吃晚飯的時候,木子李一直喜歡說笑,沈國濤在旁邊瞪著個臉,粗聲粗氣地說講講倒很內行,一點用處也沒有的。木子李心中好難受,明知道這是事實,卻口氣挺硬地說又不會求靠他的。蔣國昶這個人對誰都很好,想想為什麼要對他關心,他管她什麼事,好笑的。木子李隨口說了句你的閑事誰要管,說這句話木子李覺得臉發燒,不敢抬頭看別人,知道講話講過了頭的。後來一行人吃完飯,各自走了,木子李才鬆了一口氣的。上樓到了宿舍,因為餅幹箱裏有餅幹,明明吃得很飽了,可還是一塊一塊的接著吃,結果吃得太飽了,肚子很是難受,有種想嘔吐的感覺。邊看書邊吃東西,終是要多吃的。

第二天早上上班了,明主任問她事,她未加思索地隨口說,結果是說反了,以後說話一定要思考。木子李對自己說。後來有事去找沈國濤的,讓他去檢驗一下齒輪的。順便說:“你的磁帶我忘帶來了,它不好。”有時沈國濤也把磁帶借給木子李的,會說哪些歌好聽的。“怎麼不好,我剛聽過的。”“它按不下去了。”正說著,他的同宿舍的那個阿偉走了過來,給他吃桔子了,木子李自以為是的說:“有人來孝敬你了。”便走開了,木子李覺得自己有點笨頭笨腦的。有什麼好見外的,一塊吃桔子不是氣氛更好的,就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她渴望象別人一樣美貌,一樣有才能,這幾天喜歡回憶,那些考上大學,中專的同學,他們的種種好運,而她仍然是泥土地裏的一個老百姓。不管怎樣,總得要走完一生,不管有多苦,有多累,還得走下去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那幾天,媽在外婆家,木子李毫無節製的吃東西,到二姨家吃四斤多重的豬腳,回家後她媽向爸說了,於是她爸去市場買了五斤多重的豬腳來吃。木子李心中好笑的,當然也是吃得很多的,那幾天因為受冷,木子頭痛的很,生病了,在家睡了一天的。想想以後不敢多吃東西,天冷也要及時加衣的,生病的話,要花很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恢複的。

晚上木子李燒年糕吃,楊易平問她,為什麼她的臉會蛻皮,她感覺好笑,正自嚼著年糕,扭過頭去,一不小心牙齒咬在嘴唇皮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結果血立即流了出來,兩個人哈哈大笑,相互取笑著,正自笑鬧時,蔣國昶走了上來,他來幫楊易平上抽屜鎖。他穿著中長衣,扣子扣得嚴嚴的,使木子李想起中學課本上的別裏科夫,那個裝在套子裏的人。心中暗自發笑,當然不能表露出來的,洗了鍋後,便看上一會書的。這幾天木子李生口瘡,於是大夥就以這個取笑她,她本想活躍一下氣氛,誰知卻是說錯話了,她說口子裏的瘡是別人咬的,蔣國昶說你這麼大方,木子李不以為然說這有什麼稀奇的,以後這種話還是少說的好。他結識的人是多的,對誰都是很好的。講笑話說來說去,豈不是讓她難堪的。臨睡前,用風油精塗在眼睛周圍,用手輕輕地揉著眼眶四周,一股熱辣辣的灼熱,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的眼淚也流出來了,木子李緊閉著眼睛,忍受著那種透心的涼。

早上五點半醒過來了,便去跑步了,楊易平他們早就去跑了,和毛葉美他們,正自跑著,碰到他們了,打了招呼,她心中想,不去叫她其實也是不用放在心上的,每個人都有擇友的自由的。回來後,燒麵條吃,去蒸飯,打開水,一切照舊做著的。到去吃晚飯時,才想起沒有蒸,咦,當時想什麼來著,木子李竭力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和楊易平去小店了,剛巧蔣國昶也沒有蒸,大家便一起去吃了。蔣國昶請客,還喝上一瓶啤酒的,木子李不會喝的,但卻在誇海口說會喝,於是喝了幾口,酒在體內燃燒,她的頭暈乎乎的,想的最多還是沈國濤,唉,為什麼總是忘不了他。

回來後,去中間庫裏拿本子,木子李剛坐下,沈國濤就進來了,她結結巴巴地說著普通話,心跳得厲害,話不成句地向他說著忘了了蒸飯,去小店吃麵條,和楊易平、蔣國昶一起還喝了一瓶啤酒。他倒是笑眯眯地聽著。楊易平也進來了,手有有糠,拿了幾顆給沈國濤,他說起碼要四顆的,不一會兒他去稱了梨頭來,木子李又說起那個磁帶有問題,他說扔了算了。楊易平喝了酒後估計有點多話了,一直在說話的,大夥也是笑哈哈的。

木子李覺得自己的心又有點蠢蠢欲動起來,當別人對她冷淡的時候,她會是很熱情的;而當別人熱情相待時,她便會從心底對他感到厭惡。她是迷戀他,假如他也是這種心態,那她的形象還會好嗎?唉,還是少接觸好了。木子李覺得她的心境很老,覺得很多地方不如別人,而且還不肯承認。看別人友好的相處,而她卻是自尋煩惱。尷尬地和別人相處。年輕的軀體中承受著難忍的折磨,一年多的時間,多少個日日夜夜,影子越加強烈,一切隻有在心中燃燒,一切隻有默默承受。隻要他過得比我好,又有什麼關係呢?知否,她唱她跳她笑,也是為了一個人的。他仍就快樂的生活著,過著自得其樂的生活,她曾喜歡過,但不可能愛,沒有愛哪來的恨,隻有心裏默默的祝願他過得好。。

後來又去三十六洞大操場那兒,帶上阮虹,跑上兩圈,主要是帶小表妹的。那兒離二姨家很近的,收割稻子時就在那個大操場裏曬的。剛騎出廠門時,看到蔣國昶差點和一個同事相碰,她看得哈哈大笑,自己一個人騎出去,卻差點碰到三輪車了,看樣子不能去笑別人的。回來後,本想著去借應小水的耳機來聽,後來楊華來了,便向他借了,於是一點也不想同應小水說話了,人還是要自私點的。楊易平和毛葉美去城裏,第二期商交會城關又開始了。木子李本想去,便想到楊易平和別人興高采烈的,便也沒有這個興致了,不去算了,還是織毛線吧,還有一點點了。結果整個宿舍隻有她一個人在,這種情況倒也是第一次碰到的。她邊織毛線邊聽錄音機,後來織完了毛線,便看上一會書的,楊易平他們回來了,她買了三四十元的東西,木子李有點羨慕,她會按排會打理,對她買來的東西大夥又是一番評論的。女孩子對於購物總是開心的。

第二天早上知道楊易平和毛葉美去跑步了,木子李還是有一種被人遺棄的失落感,為什麼不叫醒她,轉而一想,為什麼要叫醒她。木子李又感冒了,喉嚨幹得很,有點痛。不想起來了,還是晚上去跑步吧,省得期盼別人來叫的。聽見楊易平在燒早飯了,便偷睡上一會的。等到吃早飯了,本想著和楊易平說上話的,看她沒有笑臉的樣子,便也沒有說什麼,兩個人自顧自的吃早飯。

上班後,楊華他們來數齒坯,他很是勤快的在數了,沈國濤卻是很可惡的說:“不要去數,讓木子李數好了。”氣得木子李說:

“誰叫你們沒有板拿進來。”他倒是轉身就去拿了許多板來,於是大夥一塊把料領好出去了。木子李的手上又刺了好幾個鐵屑,便拿了大頭針去了銑齒機那兒,讓沈國濤把那個針頭磨尖就可以挑刺的。他卻推辭說不會磨,故意把那個針頭給磨掉了。木子李恨得用拳頭去打他的肩說:

“笨蛋。”其實木子李心中也有點後悔為什麼要去捶他,又不是他的活。後來木子李自己去磨了,這個家夥又嘻皮笑臉地說:“我是騙你的,我會磨的。”木子李懶得理他,還是她自己做做好了。而沈國濤倒是看著她磨。這種人,這麼喜歡捉弄人,還有什麼好眷戀的呢?木子李心中恨恨地想。

半夜一點半,木子李醒過來了,天空好象有點發白,揉了揉了眼睛,有點昏昏沉沉的,木子李起床了,洗臉刷牙,便走到車間裏去了。手表走在走,還是不相信手表,因為臨睡前,知道明天不用班,便也懶得去撚緊發條了。走到車間,隻有沒幾個車間在幹活的,戴誌力,何國念看見她走下去,臉上有種揶揄的笑,木子李不管這些,顧自走進了檢驗室,楊易平在上中班,見裏麵坐著褚文軍和楊易平。楊易平問道:“你來幹什麼,還隻有一點多呢?”木子李撚緊了發條,揉著眼睛一付沒有睡醒的樣子,用沙啞的聲音說:“是隻有一點多嗎?”“對呀。”大家坐在檢驗室裏,東一句西一句的聊開了,何國念講了一段笑話的,他說他十九歲那年,去工廠裏做工,倉庫管理員和食堂裏工作的兩個老頭待人很毒,他氣得要命,便和另外兩個職工買來了三角一包的瀉藥,買了兩包,放在他們吃的茶杯裏,他們吃了下去後,說他們的腸胃炎厲害起來了,我們聽了這些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這是個新來的車工,本來就是熟練工,人也是長得高大,也很風趣的,特別是講話時有種神態讓人發笑。褚文軍講話也是很發笑,隻是他老是把自己弄得老氣橫秋的,一旦話講多了便讓人失去興趣。坐了一個小時,去中間庫裏拿書,經過銑齒機組時,陳月中正在做的,而沈國濤坐在凳子上,頭伏在膝蓋上,看樣子很是疲倦。木子李本想走過去逗逗他,可還是忍住沒有過去的,木子李感覺好胃痛,錢給人家偷走了,隻好自認倒黴的,以後再也不隨便放錢了,雖然不多,但對她來講也是一個損失。拿了書,便去睡了,其實這也隻是個借口的,真得是看看一個人而已的。剛睡下不多時,木子李朦朧覺得有人在叫她,她醒過來一看,是王小琴來拿金工中間庫的鑰匙的,有晚上要用的銅絲,剛進貨來放在中間庫,晚上三班倒有人要用的。白天以為夠了,沒有多領。老板娘也是每天做活的,還白天晚上的做。木子李便把鑰匙給了她的,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