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光了手中的最後一張紙錢,陳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起身準備離去。
臨走的時候,陳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土包。
這應該是他在世間最後的親人了吧?
……
土包裏葬著的是陳立的老管家,沒有名字,陳立稱呼他為仁伯。
雖說年紀輕輕正在讀大四的陳立已經有了老管家,但他並不富裕,反而生活貧瘠。
“老管家”一說,也是從爺爺那輩就傳下來的。
據說是陳家祖上輝煌過,老太爺年輕的時候收了一個流浪的童子,賜名仁字,遂後稱之為仁伯。
但陳家家道中落,到了陳立這一代已經一窮二白,隻剩下他與仁伯倆相依為命,仁伯待他很好,他也把仁伯當成親生爺爺一樣。
仁伯走了以後,他還真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歎息了一口氣,陳立不再停留,向山下走去。
仁伯安葬的地方是陳立老家的一個西山上,這西山山勢比較陡峭,逃過了山下村民們擴張農田的鎬頭,也是陳立能找到的為數不多的安葬地。
沒辦法,現在城裏隨隨便便一個陵園的位置都需要幾萬,陳立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隻能讓仁伯落葉歸根了。
……
眼下正是冬季,天氣比較寒冷,這樣的荒郊野嶺也沒什麼人,地麵上都是厚厚的積雪,陳立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陳立遠遠的看到山下有一個人。
“這天寒地凍的,閑著沒事來這種地方幹嘛?莫非也是探望親人?”
“不對啊,現在也不是什麼節日,沒有道理這時候來啊。”
這座西山,位置比較偏,除了農忙的時候會有人在附近活動,平時根本就見不到一個人影,眼下這天氣,一般鄉下人都老婆孩子熱炕頭呢,誰會閑著沒事往大山裏跑?
若不是今天給仁伯燒頭七,陳立絕對不會來種荒郊野嶺閑逛。
更讓陳立覺得疑惑的是,山腳的那個人影似乎一直都沒有移動,好像一座雕塑,或者說在等待著什麼人。
陳立覺得古怪,但也沒多想,一點點向著山下走去,大約十分鍾後,他終於到了山腳,與此同時距離那個人也越來越近了。
但陳立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那個人明明是麵對著他,他卻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距離一點點接近,50米,30米,10米。
……
距離越近,陳立心中的古怪就越多,眼前的這個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與雪地格格不入,頭上還帶著兜帽,但卻一點積雪都沒有。
眼下天空飄的雪花雖然不多,但陳立的呢絨大衣上已經有了薄薄的積雪,對方站了這麼久,不應該一點沒有啊!
還有那兜帽下麵的臉,更像是一個能夠吞噬光線的漩渦,陳立甚至覺得自己的視線都被吞噬了。
“太古怪了。”陳立暗歎一聲,下意識的加快步伐準備趕緊離開。
不是他膽子小,實在是眼前所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就在他準備走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忽然拿出一卷墨色竹書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