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和韓非去蘭陵了,衛莊他們好奇便也跟過去了,隻有桃夭一個人守在蓮花塢。她無聊得把池塘中的蓮蓬全部都拔了,蓮子也都被她剝了出來。她無比懷念師姐燉的蓮藕排骨湯。
她摸了摸自己差點流口水的嘴巴,想著阿澄來信說他們明日才回來。桃夭憤恨地把書信燒了——你們都去八天了,還回來幹嘛!
桃夭望著平靜的池塘,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把師姐的屍身帶上來吧。江澄先前一直不肯是因為師姐的靈識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他覺得師姐靈識醒了之後再複活她才不會對她有所傷害。
桃夭卻不這麼認為,因為當初韓非的靈識也沒有蘇醒的跡象,隻是融合好了而已,但韓非依舊是複活成功了。
江澄不想冒險,他寧願再等一段時日。
桃夭想著江澄明日才回來,幹脆自己今日先把師姐複活了,這樣今天的她能獨占師姐的一整份蓮藕排骨湯!她太聰明了!
桃夭趁著四下無人,潛入池塘,悄無聲息地把師姐的屍身抱進了房間,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開心。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已經用過一次複活之法的桃夭,第二次顯得鎮靜穩重不少。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師姐身體便漸漸有了暖意。
她守在師姐身邊,看著還未蘇醒的師姐,不知怎麼地有些困倦了,想來是今日剝蓮蓬類了吧,她無意識地闔上了雙眼,就這麼趴在師姐床邊陷入了香甜的夢境。
窗外清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桃夭無意識地咋吧了幾下,喃喃道:“蓮藕排骨湯……還給我,是……我的……”
一聲輕笑突兀地出現,江厭離看著麵容不似從前那般稚嫩的桃夭,隻以為自己昏睡了多年,她輕輕地起身離開床榻,將薄被鋪開蓋在桃夭身上,蓮步款款走出房門。
她前往小廚房的路上,不知怎麼地繞了一下原路,先去了祠堂。她吃驚的看著祠堂上“長姐江厭離”的木牌,良久都無法將注意力從這牌位上離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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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從夢中突然驚醒,發現師姐不在房間內裏,她一瞬間就驚得出了一身冷汗,隨即想到師姐應該是醒過來了,跳到嗓子眼的心才緩緩落下。
蓮花塢很大,不知道師姐會在哪裏。桃夭走出房門,看著偌大的蓮花塢一時有些發愁:要不禦劍找找看?
桃夭想了想決定還是禦劍吧,畢竟在蓮花塢上方禦劍飛行,隻要她慢慢地飛,應該也是能看清楚的。
她久違地踩在七秀劍上,望舒劍似乎有些不高興,劍身“嗡嗡”地不停在震動,七秀劍也不甘示弱地發出光芒,兩把劍在爭風吃醋。
桃夭想了一下自己一腳踩一把劍飛行的樣子,抖了一下,把這個畫麵從腦海中甩去。她安撫望舒劍,答應下次禦劍飛行就用它。望舒劍“勉為其難”的上下晃動了一下,似乎是在點頭,接著“咻”得一聲回到房間,靜靜地貼在牆壁上。
桃夭笑著禦劍緩緩離開地麵,維持著較低的高度,順著長廊繞著蓮花塢飛了一圈,最後在祠堂發現了有些魂不守舍的師姐。
桃夭腳尖從七秀劍上輕輕一點,從上一躍而下,輕飄飄地落在祠堂門口,她收回七秀劍,邁步走進了祠堂。
她看著一臉悲傷的師姐,猜測她是想起了江宗主和虞夫人,桃夭立即上前安慰師姐:“師姐——”
江厭離突然抓住桃夭的手,另一隻手指著自己的牌位,神情既有些複雜又有些難過:“桃夭,你回答我,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桃夭一時有些捏不準師姐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曾經“死亡”過,她扶著師姐向外走去:“師姐,你不記得了嗎?”
江厭離看著桃夭,疑惑:“我該記得什麼嗎?”
桃夭說:“師姐,你當年在不夜天替魏無羨當下那一劍,這你還記得嗎?”
江厭離望著桃夭,她最先注意到的是桃夭對阿羨的稱呼:“桃夭,你以前都是和我一樣喚‘阿羨’的,你不要怪他,替他擋劍是我自願的,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修為低下,能夠保護你們,這讓我很開心。”
江厭離以為桃夭是因為自己為阿羨擋劍受傷一事而有些不滿,她抬起手輕輕地將桃夭額邊的一些碎發攏到耳後,溫聲說:“阿羨他心裏也肯定不好受,你莫要為難阿羨,大家一起快快樂樂的活著,不是很好嗎?隻是——為何祠堂裏會有我的牌位?”
桃夭麵色複雜,她知道師姐誤解了這一切:“師姐,你替魏無羨——”看著師姐有些傷心的神情,桃夭決定暫時徹底原諒魏無羨,“——阿羨,你替阿羨擋劍,之後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