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緹也更期待最終的結果會是林衍。
那樣他覺得以林衍的進步速度，過不了多少年就可能開始認主星辰塔，再次印證這究竟是不是一件能夠被人實現的事情。
而不是在漫長歲月的等待中，尋求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不過這種事情，自然是由老師決定，還沒有他去置喙的權利。
“我知道，對於人類族群而言，更加信賴這位絕世天才，這種思想也影響了你。”巍峨老者低沉道，“所以你覺得羅峰不如林衍，但是……你錯了。”
普緹一怔。
他錯在哪？
難道羅峰在其他方麵，存在某種他不知道的才能？
“特殊生命分身？逆天的法則契合度？很重要，但並非最重要的。”巍峨老者道，“有九劫秘典，我何必在乎他的天賦？”
普緹頓時眼前一亮。
他隻顧著權衡林衍和羅峰，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巍峨老者道:“我需要的是一位意誌強大的弟子，能夠成功接受生死傳承的弟子，隻要有人能做到，無論是地球一脈的任何人，隻要能夠做到這一點，就是地球一脈的首領。”
“從他成為我的弟子那一刻起，他就有資格位列宇宙超級強者之林！因為我為他所準備的兩件至寶，是劫甲，是星辰塔！”
巍峨老者搖頭：“如果無法走過生死之路，那就注定隕落，可若能夠認主星辰塔，他又豈會比不上這浩瀚宇宙中任何一位天才？”
“這天魂晶明明是放在林衍家周圍，論實力，林衍也更強，卻最終是被羅峰發現，羅峰得到，羅峰接受傳承，這也就證明了……林衍沒有這個運氣，也沒有把握住這次的機會。”
聽到巍峨老者這一番話，普緹頓時茅塞頓開。
原來這就是老師之前所說的“選擇的價值”。
在這件事上，林衍有數次把握住的機會，卻最終被羅峰得到，所以……羅峰縱然各方麵不如林衍，在這一刻起，他的生命就擁有了無限的可能性。
九劫秘典，何等強大？
羅峰現在是普通人類，可修煉九劫秘典後，超脫於宇宙規則，日後可以成為獨一無二的逆天特殊生命般存在！
一旦認主星辰塔，這可是人類族群都沒有的至強至寶，更是尤為珍貴的飛行宮殿至寶，再加上成為老師這等宇宙最巔峰存在的核心弟子。
這是何等際遇？
就算林衍的天賦再高，也不足以抹平其中的半分差距，注定要被這位昔日的同伴甩在身後！
普緹的心裏甚至產生一絲同情。
“若是他知道，這一次到底與何等的驚天際遇擦肩而過，他一定畢生都會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吧。”
普緹暗歎：“隻要跨過這最後一關，羅峰勢必將一飛衝天，甚至……就連林衍這些年來努力得到的諸多光環，也會被他一一取代。”
“這就是選擇的價值，也是選擇的代價！”
他深深明白眼前這位老師是何等強大，就連自己，原先不過是不朽神靈，被老師收為仆從後，無盡歲月下都成為宇宙之主，普緹甚至不敢想象，一旦羅峰真的成為地球一脈首領，日後會走到哪一步！
僅靠星辰塔，就足以無敵於世。
林衍的那些天賦，固然令人驚豔，可在此麵前，便隻讓他覺得蒼白無力。
差距實在太大了！
“退下吧。”巍峨老者聲音轟隆。
“是，老師。”普緹恭敬地退出大殿。
這位異族大能者身形一閃，便坐在大殿王座之上，眼眸中有著一絲沉思。
他之前給普緹的解釋固然有些道理，但最核心的問題，卻從未解答，那就是……為什麼一開始進行幹涉。
這件事本都不該他去關心。
如果按照普緹的想法，林衍在地球的這六十多年裏，他早就將天魂晶安排到林衍的手中，豈不就是皆大歡喜？
又何必去在意選擇的價值？
“最終的傳承者不是他，也好。”
坐山客眯了眯眼：“在地球被原始宇宙意誌賦予可繁衍的人類最強血統，這一血統又偏偏和恒星有特殊聯係。”
“在行星級就可以輕易在恒星中隨意行動，從中得到了頂級本源至寶核心材料‘光絡晶’，此間再次被原始宇宙賜予分身天賦。”
“後麵離開地球冒險，又輕易得到一位界主巔峰的傳承寶藏，更將特殊生命綠線噬蟲孕育為分身。”
“進入虛擬宇宙公司後的事我雖不知，可看他的情況，定然依舊是際遇不斷，才能短短時間，有了今日的成果。”
巍峨老者想到這裏，直搖頭：“就算是被原始宇宙本源意誌眷顧的祖神教，也不曾有這般的驚人氣運！”
際遇，是成長為強者的路上必不可少的，每位超級強者，能夠走到現在，都獲得過各種驚人際遇。
但是到林衍這種程度，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際遇能夠形容，任誰看到都要心驚。
“原始宇宙，代表著生命本源，具有無限可能。”坐山客暗道，“什麼樣的生命都能夠誕生，我能夠引導孕育出焱神、地球兩脈，這原始宇宙的本源意誌想要造就一個林衍又有何難？”
他心中微沉：“轉生之術，雖是至高規則允許的秘術，可這裏畢竟不是起源大陸，我保持著之前的記憶，境界無比高，意誌也強大無比，所以至高規則限製我，本源意誌更是時刻盯著我，從未有一刻放鬆過。”
“一直以來，我不敢給本源意誌絲毫把柄，這林衍，很有可能就是本源意誌針對我的一個謀劃，我對至高規則也就知道些皮毛，一旦我不小心觸及至高規則，原始宇宙肯定趁機鎮壓我。”
事實上。
作為神王轉世，本源意誌無比畏懼他，因為但凡任由他成長，以神王層次的意誌，可以輕易奪舍原始宇宙。
所以他在原始宇宙，處處受限製，本源意誌將他視為最大敵人，坐山客甚至不敢和誰全力廝殺，對至高規則很是忌憚。
而這一次的選擇，他原本根本就沒考慮過林衍，可出於神王的驕傲，最終才出現了這樣的局麵。
若是羅峰，自然沒啥好說的。
可若是林衍，坐山客則心存顧忌，想要借機探尋背後的原因。
當然，殺林衍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別說自己做，便是想都不會想，若其中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有本源意誌時刻盯著他，根本什麼都瞞不過去，說不準就會被原始宇宙徹底鎮壓。
不過，既然最終的結果是羅峰，就沒什麼可煩惱的了。
就像之前對普緹說的。
無法認主星辰塔，就是必然隕落。
能夠認主星辰塔，這就是滔天的造化，想要勝過林衍，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這就是他……身為晉之神王最基本的自信。
……
銀河係，地球。
一座幽靜庭院間。
“我沒想到，你會因為這件事來找我。”林衍盤膝靜坐在涼亭之前，靜品香茗，他放下茶盞後，微笑道。
“我說的是真的！”羅峰鄭重道。
他指了指茶桌上的純黑色金屬板，說道：“我將這金屬板帶回去後，終於發現了其中的秘密，從中得到一部很神秘的修煉秘典，一共三萬多文字，通篇殘缺不全，但其內容卻是令身體基因主動進化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