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夏握緊了手裏的劍。雖然她不知道火焰雲猊如何變成了魔修離夜,但她知道那眼神絕對不妙。
魔修離夜一步一步逼近她。
何夏夏轉身逃跑,然而離夜瞬間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隨手撐起了一個結界。下一刻他將何夏夏按倒在地。
半個時辰後,何夏夏冷冷地瞪著離夜。後者別開臉,氣勢前所未有的收斂,甚至稱得上軟弱。
何夏夏欲起身,卻因為全身疼痛,又跌了回去。
離夜連忙扶住她,說,“你快運功療傷,我的魔氣……”他的聲音因為何夏夏冰冷的目光而越來越小,漸漸消失。
何夏夏憤憤地甩開他的手,繼續瞪著他。直到瞪得眼睛都有些酸痛的時候,她才開口冷冷地問,“後來你都清醒了,為什麼不停下?”
“因為……”離夜心虛地轉開臉,遲疑了一下,又轉回來正視著她,低聲說,“你知道的。”
何夏夏氣炸了,強撐著站起來,氣勢洶洶地往山下走,道,“我不想理你!別跟我說話!”
離夜也站起來,隔了幾米跟著她。
何夏夏站住,回頭瞪他。離夜也站住,低頭看地。
何夏夏繼續走,離夜抬腳,繼續跟著。
憋著一口氣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何夏夏拖著內傷外傷一堆的身體,是這裏也痛,那裏也酸。她終於覺得自己傻透了,於是又瞪了一眼罪魁禍首,然後坐下來運功療傷。
結果她發現自己靈力之中混入了一絲魔氣,鬱悶得差點沒把氣給走岔。
療傷完畢之後,她憤憤地睜開眼,離夜默默站在一邊,黑色的眼眸淡淡地看著她。
她強壓怒氣,看向離夜,黑著臉說,“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離夜”立刻回答,“那次我被魔修離夜帶走,他以禁術將我培養並煉化。後來他想吸食我靈力的時候,我反噬了他。”
他語氣很淡,省去了很多重要信息。比如,煉化過程如何痛苦,反噬時候如何凶險,通通沒有說。
“那次你們兩派爭鬥,我去找你,隻是未料到被雷音琴引動了魔氣。”離夜繼續淡淡地說,“為此還誤傷了你。於是我離開閉關了一陣,想等對魔氣控製得更好的時候再出來。”
何夏夏心一軟,但要這麼原諒他又有些不甘心,於是又問,“還有呢?”
她滿以為對方會趁著心虛全盤托出所有真相,沒想到離夜淡定地回答,“沒有了。”
何夏夏震驚,這家夥竟然好意思說沒有了?
離夜淡定地同她對視。
何夏夏扭頭就走,心裏十分暴躁。這些年她一直謹記遠離所有神似歐珣、楊恒的人,沒想到防住了人,沒防住一頭神獸。可見不是自己太笨,而是敵人太狡詐。而這個敵人不僅狡詐,臉皮還夠厚。
“離夜”跟在她身後,說,“現在我相當於離夜本身,身上的魔氣無法去除。倒是你,最好把魔氣去一去,免得傷身體。”
一想到身上的魔氣是怎麼來的,何夏夏就炸了。她猛地一回頭,瞪著他,“你還好意思說!”
離夜閉緊嘴巴,沒有迎著她的怒氣開口,但也沒有一絲悔過的表示。
何夏夏氣咻咻地飛到太一宗山門,然後再度和灰發道士來了個狹路相逢。
灰發道士眼睛一眯,“好兩個魔頭,竟敢來我太一宗找死!”
何夏夏,“……”
萬萬沒想到,這道士竟然就是太一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