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相信這世上有鬼，昨天我就搬走了。”
蔡長勝沒有正麵給出回答。
肖文眼睛眯起，“也就是說，你不相信有鬼。”
“沒錯。”
蔡長勝點頭。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問另一個人問題，蔡長勝等著聽肖文接下來會說什麼。
大概過了十幾秒。
肖文突然走到貼著封條的那扇門前，猛地將封條撕下。
“不要搞事情，那可是警察貼上去的封條，你這樣違法。”
蔡長勝沒想到肖文會撕掉警察貼的封條，忙出聲提醒。
“這隻是黃膠帶，真正的封條白底黑字，不是長這樣，而且這是我的房子，我進去看看又沒什麼。”
肖文說著話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插入鎖孔，輕輕打開了兩個已經死去小青年的房門，梗著脖子走了進去。
蔡長勝想看看肖文到底想做什麼，也跟著進了房間。
房內腐味極其濃烈。
肖文將窗子打開，回身走了兩步，轉動脖子掃視了一圈，不知道在看什麼。
這間房是主臥，比蔡長勝租的那間要大些，西牆前放著衣櫃，兩個小青年的行李箱就擺在櫃頂，北牆前正放著張很老式的大木床。
床邊散亂擺著兩雙運動鞋和四雙休閑皮鞋，其中一雙白色運動鞋看起來很新，像才穿了沒幾天。
一個半人高的落地扇立於床左側，插頭還連著插座。
床頭櫃上放著幾張紅紙。
肖文走過去捏起一張看了看，又放回原位。
蔡長勝有些好奇那是什麼，走到肖文旁邊從床頭櫃拿起那張紅紙。
是陽明小廚的優惠宣傳劵，類似廣告頁。
“兩個小哥生前是陽明小廚服務生，我以前去吃飯時還被其中一個小哥招待過。”
肖文突然開口說話。
“一般飯店不都是包吃住麼？陽明小廚那麼大的飯店，應該不至於不給員工分配宿舍。”蔡長勝覺得有些奇怪，據他所知道的，飯店這樣的地方，員工大多數都包吃包住。
肖文斜了眼蔡長勝手中的優惠價，低聲說：“誰知道呢，可能是在宿舍住不習慣。”
一陣強風從窗外吹進，房間門‘砰’的一聲關上。
這冷不丁的動靜著實把蔡長勝嚇得心中一顫，暗道好在有肖文這個大活人在自己旁邊。
“你進這屋子裏到底是想看什麼？”蔡長勝看著肖文，問出自己從進屋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昨天晚上我夢見這房子裏鬧鬼，那兩個死了的小哥腳朝上頭朝下，從這間房子裏蹦躂到客廳，一直蹦，用頭磕著地板，磕的砰砰響。”
肖文輕描淡寫說出了令蔡長勝毛骨悚然的話。
之後，肖文又繼續說道：“我從不信鬼神，但是昨晚那個夢又太真實，所以才想進來看看。”
“肖文，我有話和你說，出去說。”蔡長勝麵色緊張拉著肖文走出房間，從外麵帶上了房門，用力將被肖文撕掉的封條重新貼上去。
“你要說什麼？這幅表情。”
肖文移步到客廳冰箱邊，將先前他放在冰箱頂部的可樂拿在手裏，一屁股坐在旁邊軟皮長沙發上。
蔡長勝走到肖文對麵沙發坐下，隻感覺喉嚨發緊，瞪著眼睛說：“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間確實聽見客廳有聲音，和你說的一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磕地板。”
“你得說清楚，是做夢，還是真聽見了，這很重要。”
肖文抿了口可樂，抬眼看蔡長勝。
“關鍵我說不清，像是真的，又像是做夢，另外，”蔡長勝有點想將曉穎在房門外叫自己開門的事情也一並告訴肖文，話到嘴邊，又給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