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官灄看到金李燁起身，心裏難言地不爽，一麵跟金李燁說著合同，一麵單手摟了摟身側小貓兒一樣縮起來的季珊。
季珊剛想閃避，林官灄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季珊不反抗了，由林官灄鬆鬆地摟著，忽然想笑，她索性抬頭，大大方方地對著林官灄一笑，有些挑釁地看了金李燁一眼。
金李燁唇畔的笑容卻越發加深。
季珊沒氣到金李燁，她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暗自鬱悶。
金李燁的秘書又一次敲門，進來給眾人送飲料。
季珊微笑著道謝，接過冰涼的橙汁，黃澄澄的果汁裝在透明玻璃杯裏，晶瑩得好看，杯壁上凝著遇冷凝結的水珠，沁了一手的涼意。
林官灄大口喝著咖啡，放下了手中的資料，對金李燁百思不解地問，“你為什麼用男秘書？”
金李燁笑了笑，沒答，繞了別的話題出來。
“也對，用女秘書比較麻煩，動不動就愛上你，一天到晚做春夢，不好好工作。”林官灄沒放過他，卻自己給自己找到了答案。
季珊一口橙汁差點噴出來，白眼快翻到天上去，腹誹，哪個女人瞎了眼要看上你。又想到她曾經最好的朋友樸時恩就是因為看上了林官灄才跟她翻臉，心頭酸澀，低頭喝果汁。
開完會，林官灄高高興興地跟金李燁在林氏大樓的大廳道別。
林官灄攬著季珊的肩膀，“今天談得很不錯嘛弟弟。以後多多關照。”
金李燁目光掃過林官灄攬著季珊肩膀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傷痛，麵上沒什麼笑意地笑了笑，“明天見。”
林官灄攬著季珊出門。
出了大門，季珊甩開林官灄的手。
“嘖嘖嘖，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林官灄大笑著假裝遺憾。
季珊也大笑，“行了別演了，他都看不見了。”
林官灄指著季珊笑，“過癮麼？”
季珊想起金李燁的反應哈哈大笑，笑得彎了腰。笑過之後，心裏卻湧上仿佛無邊的落寞。
一連數日，Rémo跟林氏商談A輪融資的合同細節。
雖然雙方都有委托律師負責合同細節，林官灄事必躬親，每次細節商討都參與。季珊打著多多學習的旗號，每次都出現在林氏的大會議室
季珊每次都以為，這種細節商討會，金李燁不會來了。沒想到金李燁作為執行董事，完全沒有把事情交代給下屬。
幾個管理層人員就最最細節的合同頻繁開會，讓Rémo的代理律師都不禁感慨林官灄和金李燁的敬業精神。
林官灄對跟季珊演情侶這件事，異常熱衷，在金李燁麵前，跟季珊嘻嘻哈哈得也越發來勁。好在他最多也就是攬攬肩，偶爾牽手給金李燁看，並沒有其他過分舉動，季珊也就樂得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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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林官灄跟零售商談生意，來林氏說完合同時間來不及，匆匆忙忙地開車提前走了。季珊留在後麵，跟律師一起出來，快要上電梯的時候，金李燁叫住了她。
自從分手，兩個人再沒有單獨麵對過，即使是談生意，也是在眾人跟前。眾人跟前，兩個人好像初初相識的生意夥伴。隻是生意夥伴，客氣有禮，又保持著恰當的社交距離。
季珊曾經想過無數遍，再次一對一地麵對他時，自己會作何反應，他會是什麼反應。他會不會覺得有一絲絲愧疚，畢竟他不要她了。又或者他會理所當然，畢竟感情這種事，隻求你情我願。季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