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詢並不回答,火把亮光之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忽然看見什麼,皺了皺眉。
他抬起手,勾住垂在韓憫肩上、長長的發帶。
韓憫還沒滿二十,所以總用發帶綁著頭發。
原本是看見他的發帶落在肩上,想幫他理清楚。
並無任何非分之想。
誰知他隻多用了那麼一點點力氣,就把韓憫的發帶扯下來了。
烏發散下來,披在肩上、散在背後。
韓憫轉頭,蹙眉看他。
傅詢伸出手,拿著發帶在他眼前晃了晃:“還給你就是了,凶什麼?”
韓憫接過發帶,背過身去,銜著發帶一角,雙手攏起頭發。
馬車隊伍實在是太長,韓憫綁好頭發,再站了一會兒,還是不見隊伍末尾。
傅詢忽然問他:“從前給你的竹哨是不是壞了?”
“沒有啊。”韓憫摸摸身上,“這次出來得急,落在家裏了。”
傅詢從袖中拿出一個竹哨子,遞給他。
韓憫接過,朝天上吹了兩聲。
一隻蒼鷹劃破夜空,俯衝飛來。
韓憫伸出左手,讓它停在自己的左臂上。
蒼鷹挪著步子,慢慢靠近韓憫。
韓憫看見它腦袋上一撮白毛:“還是原來那隻?”
傅詢在西北帶兵,西北多的是鷹。
他喜歡養這個,養了百來隻。
傅詢摸摸鼻尖,沒看韓憫:“嗯,這隻是專給你用的。”
韓憫摸摸蒼鷹的腦袋,笑著喚道:“蘿卜頭。”
傅詢糾正道:“它叫燕支。”
韓憫撇了撇嘴,小聲道:“就叫蘿卜頭。”
罷了,蘿卜頭就蘿卜頭罷。
傅詢停了停,低聲道:“竹哨和鷹給你,你給我寫信。”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韓憫微怔:“啊?”
傅詢耐著性子解釋:“給我寫信,和你給傅讓寫信一樣。”
韓憫這才明白:“……好。”
正說著話,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還穿著與護送車隊的士兵一樣的甲胄,扶著腰間佩刀,小跑著走到韓憫身邊。
“韓二哥。”
韓憫轉頭,看見他時愣了愣,有些沒認出來。
“衛環?”
衛環走到他麵前,先向傅詢抱拳行禮,隨後對韓憫道:“我方才遠遠地就看見韓二哥,走過來一看,果然是。”
韓憫笑著道:“兩年不見,你長高了。你怎麼會在柳州?”
衛環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在永安城老闖禍,我哥受不了我——韓二哥也知道,我哥一直是暴脾氣。他一生氣,就把我打發給王爺做侍衛,然後就跟著王爺來柳州賑災,剛才跟著車隊才回來。”
韓憫與衛環的兄長是好友。
衛環看見停在韓憫手臂上的鷹。
“王爺讓韓二哥寫信?”
韓憫一怔:“你怎麼知道?”
衛環心直口快:“嗐,不就是五王爺總拿著你的信,在我們王爺麵前晃悠嘛。王爺有時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和惠妃娘娘也悄悄問。”
“問什麼?”
“問王爺是不是和你關係不好,要不你怎麼隻給五王爺寫信,不給他寫信。”
話都說完了,衛環這才想起,王爺就在邊上。
傅詢擰著眉,麵色陰沉。
衛環捂住嘴,往後退了半步:“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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