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言清處理完公務,從官署出來,家裏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口等著他了,除了趕車的馬夫外,還有十來個小子跟隨。
看著他們這麼一群人,好大的陣仗,不由微微搖了下頭,覺得著實沒這個必要,扶著一個小子的手,正準備上車時。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來。
“大人,小心!”
正扶著他的小子,將人猛的一扯,盧言清跌下馬車來,那支箭擦著他耳邊,直接在馬車上,他還能看到那箭矢顫動。
“保護大人!”不知誰喊了一聲。
刷刷刷的,身邊十來個小子,連帶著趕車的馬夫,也都拔出隨身的武器,將盧言清團團圍住。
“大人,沒事吧?”有人急切的問道。
“無礙。”盧言清輕輕籲出一口氣,站起身來,稍稍整理了下衣衫。
他先前還覺得身邊跟這麼多人,沒有那個必要呢,然而現實卻是這般打他的臉,就在官署門口,他被人行刺了。
見去查探情況的小子回轉,他不由問了一聲:“什麼情況?”
“人已經跑了,隻留下一張弓!”
盧言清看了一眼,也看不出這弓有什麼不同,隻道了一聲:“拿上,跟我去見齊尚書。”
齊尚書現在可忙得很,他這邊的活兒幹完了,他那邊還不得閑呢,所以這段時間,幾乎都是很晚了才回府,這會兒人也正在官署呢。
一見到他的人,齊尚書就有些沒好氣道:“不是要說早些回府陪太太嗎,怎麼還沒走?”
這些小年輕的,他看著都覺得牙酸!
盧言清就有些無奈,不過是隨意找個借口,他這還記上了。
“本來是要回去了,就剛才在官署門口,準備上馬車的時候,突然射來一支冷箭,要不是身邊的人見機快,拉了我一把,這支箭怕是就要在我身上射個窟窿了。”
他說著,將從馬車上拔下來的那支箭,拿了出來,繼續道:“身邊的護衛去查探,隻留下一張弓,人已經跑了。”
齊尚書接過他手中的箭,細細看了幾眼,隨即皺眉:“這像是軍中的箭,一會兒我讓人來辨認一下。”
隨即又道:“敢在官署門前公然行刺,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這一點,盧言清也很讚同,官署這是什麼地方,膽敢在大門口行刺,確實不是小事。
“你入京不久,可有得罪過什麼人?”齊尚書問道。
盧言清搖頭道:“大人知道我的,一向與人為善,而且初入京不久,怎麼可能得罪人嘛,就算是那些欠債的貴人們,那我不也是好聲好氣,就更不可能說得罪了。”
真要說得罪,大概得罪齊尚書本人,還有點可能,但人家宰相肚裏能撐船,並不與他計較,這就更說不上了得罪了不是。
共處了這麼一段時間,齊尚書對他的性情也略有了解,確實不是個輕易得罪人的人,至於他那點事,都不算什麼事,更何況人家把那幅畫都送到他府上了,他就更不可能怪罪了。
“馬閣老!”他突然說了一句。
盧言清反倒一臉驚詫模樣:“這,不能吧,他老人家一把年紀的人,怎麼會跟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