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言清很快就約了朱為才一塊兒吃飯,這些年來,兩人即便沒有見麵,但書信來往卻沒有斷過,而且年節也都有節禮往來,關係算是維持得相當不錯。
當初他是靠嶽父留在京中,當年的禮部侍郎杜大人,已經是杜尚書了,而有這位嶽父做靠山,朱為才一路官運也算亨通,不過升遷速度卻也趕不上盧言清,他現在也隻是個五品官罷了。
“別的不羨慕,就羨慕你這升遷的速度,想當初我們一塊兒中進士為官時,我還想著自個留在京中,機會更多,必然是我們幾人當中,官位升得最快的一個,哪曾想,卻被你甩在了後麵。”朱為才笑著搖頭說道。
話雖這麼說著,他卻也並沒有表現出太過羨慕妒嫉之色,這麼些年,經曆的事兒多了,也深知,若沒有可以匹配的能力,冒然居於高位,那不是有利反倒是有害,他覺得他嶽父說得對,一步步腳踏實地的來,反倒是更踏實。
盧言清也有些無奈道:“你別看我升遷得快,但我這心裏其實並不安穩,而且初入京中,對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也不知什麼時候行差踏錯,就把人給得罪了。”
說到此,他又不由搖了下頭,道:“這些暫且不說,隻說馬閣老那邊,就是個無解的難題。”
得罪了一位閣老,能有好日子過才怪,即便他是皇上欽點的侍郎,但那又如何,沒個靠山,說不定什麼時候出事,連個撈他的人都沒有。
這些問題他也不是沒想過,但想來想去也沒招,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朱為才聽著他這話,也不由報以同情:“當初馬二公子那事兒,說實在的,你也是很冤,但這種事情,找誰說理去。”
這種自家人出了事,就遷怒別人身上,怎麼看馬閣老對於這事兒,就一點不顯大度。
“可不是,昨兒我還遇上馬伯安,聽他那陰陽怪氣的說了一通,這事兒吧,指定沒完,就看發作在什麼地方了。”盧言清搖了下頭。
話雖這麼說,但心裏其實也並不是那麼慌張,不管怎麼說,總得講道理不是,隻要拿不住他的錯處,馬閣老也不能拿他如何,畢竟上麵還有皇上看著呢。
“那位馬大公子,可不是什麼有氣量的人,這些年得罪過他的人,都沒討得了好,總之,這事兒你得多上心,別讓人抓了你的把柄。”
盧言清點頭:“多謝提醒,我自當小心。”
“你不隻得小心馬閣老祖孫,還得小心提防著戶部這邊,你這才上任的侍郎,我瞧著……唉,那些事兒也有點不好說。”
“你說到這個,我也正想問問你呢,戶部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這才從外麵來京的,一點頭緒也摸不著,完全不知該如何下手。”
朱為才一聽這話,頓時便笑了,道:“這事兒你問我是問對人了,要讓下麵的人去別處打聽,還未必能打聽出什麼來。”
聞言,盧言清不由挑了挑眉:“還請朱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