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知行所說的那個燒陶的手藝人,果然是不錯的。
盧言清拿到他燒製出來的陶製品,一個可以用來做擺設的陶製花瓶,拿在手中,頗有種古樸厚重之感。
“看起來確實不錯。”
他想了想,又繼續道:“這樣的東西,估計賣不出什麼大價錢。”
還記得在京中時,去別人家見到家中擺設,無一不是精品瓷器,這種陶,還真擺不上台麵。
黃知行便是一笑,道:“這陶不是什麼稀罕東西,自然不上檔次,一般也就是尋常百姓人家會使用,但我想這世間,到底是窮苦百姓,比達官貴人多,若是薄利多銷,賺些錢貼補家用還是足夠的。”
盧言清聞言,仍是皺眉,開口道:“你說薄利多銷,但我們一縣的百姓,也就這些人,就算人人都買一件,這也賣不出去多少,但若是往外運送出去,這一路的本錢就要提升了……”
總之一句話,成本高了,賣得貴了,人家也不樂意買啊。
黃知行想來也早有準備,隨即便道:“我也想到這個問題,所以,我思量著,找一些擅長繪畫的人,繪製一些不同的圖樣,燒製不同的款式,不值錢的東西,也就勝在一個新奇上,比如燒製一些陶製的玩偶,這必然招小孩子喜歡……”
聽到這裏,盧言清也不由點了下頭,覺得倒也可行。
兩人就此,又商量了一番。
而另一邊,新上任的洛知府,就沒那麼輕鬆了。
一來就遇上戰事,好在他當時腦子清醒,沒有臨陣逃脫,及時趕來赴任,城池保住了,他也隻是虛驚一場,當然,戰事平息後,他也是萬分慶幸。
但奈何,手下的縣令不太給力,治下百姓折損了不少人,這些事情,也是不能不上報朝廷。
這不,朝廷訓斥便下來了。
輕飄飄訓斥幾句,倒也不算什麼,但在他任期內,死傷這麼多人,三年一考評,總之,他別想評個優,沒個好評,他還怎麼升遷,還怎麼調職,豈不是要一直待在邊關?
這一次是運氣好,將關外人擋住了,但邊關之地,三五不時的來一場,他可不敢保證,每次都能運氣好。
“唉,這都什麼事啊,我若是晚一時候被任勉,這口鍋也就不用我來背了。”他隻能感慨,前任唐知府怎麼不晚一點再死。
帶來的幕僚,也覺得他有點倒黴,這種事情,其實還真怪不得他,但這口鍋也確實甩不掉,不想背也得背。
“此事也是沒辦法,大人還是想開些,與其糾結這些,不如多想想陛下的交代,還有馬閣老那邊事,若是辦好了,想要回京,興許也不難。”
“你說得對啊,本官背後也不是沒人,還有陛下在呢!”但是陛下,他總覺得還是有點不靠譜。
他知道陛下擔心什麼,就是怕雲州軍有異心唄,但之前一戰,雲州軍可謂英勇得很,立下如此大功,若對人還有猜忌的話,這就有點寒心了。
“你說馬閣老?”
幕僚點了點頭,很直接道:“陛下這邊……我們其實也可以考慮一下馬閣老,也或是杜閣老,不過相較於杜閣老,馬閣老似乎更熱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