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為才這幾日可謂是東奔西走,每天拖著一身疲憊回來,這一日回來時,臉上卻是帶出幾分喜色。
“朱兄,可算回來了。”
謝秋寒迎上去,上下打量他一眼,頗有些奇怪道:“可是有什麼好事?”
“你看出來了,嘿嘿。”朱為才沒直接說,而是嘿嘿一笑,朝著桌子邊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下來,拿了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咕咕咕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這才發現,盧言清也在坐,頓時又站起身來,朝著他拱手見禮:“原來盧兄也在,倒是失禮。”
盧言清忙也拱手回禮:“朱兄不必見外。”
“看你這一臉喜滋滋的,可是落實了去處,快與我們說說,分派到哪個衙門?”謝秋寒催促道。
朱為才難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們也知我二甲掉尾巴,庶吉士是不用指望,倒是禮部那邊,還有些希望。”
這話雖說得模棱兩可,但意思大家都明白,若沒有點眉目,自是不能亂開口,既然開了口,必然就有把握。
“恭喜啊朱兄!”謝秋寒連忙道喜。
旁邊盧言清、範恩平,也都一並跟著道了聲喜。
朱為才也拱手回禮,隨即臉色紅了紅,道:“其實,還有一喜,就是禮部侍郎杜大人,將他家的庶女許配於我!”
說到此,越發有些不好意思了,雖說對方是庶女,但是卻是侍郎大人家的庶女,身份也是不低,他雖是官身,但一窮二白的,也沒有過人的才學,這門親事算他高攀了。
“可以啊朱兄,之前還說榜下捉婿,沒有被人捉了去,如今倒是門好姻緣。”
這會兒不用他多說,大家也都明白其中的關竅了,有未來的丈人做保,他進禮部當差,也就不算什麼難事了,甚至隻要往後不出什麼大差錯,上麵有人,提拔起來也容易,這確實是一門好親。
“你們不笑話我太過鑽營就好。”朱為才頗為坦蕩的說道。
“這算什麼,你不知道,這些天我也看明白很多事。”謝秋寒長長一歎道:“像我們這樣的寒門出身,沒有靠山的,想要出頭真是千難萬難,你也知我這幾日,碰了多少回壁。”
別人隻當考中進士做了官,便有了出頭之日,但事實又哪有那麼簡單,做了官也有可能被人擼了去,也或是一輩子在一個們置不動彈不了,總之,沒有人扶持,什麼都得靠自己去爭取。
“朱兄,你能有這造化是好事,我等還不知出路在何方呢,隻能等著了。”謝秋寒搖頭歎氣。
目光掃過另外兩位,便見他們神色卻仍然淡定如常,並無愁苦之色,頓時覺得,這兩位不是凡人,竟是不焦不愁的。
“你們兩位,可是有什麼出路?”謝秋寒問道。
兩人幾乎是同時搖頭:“並無,隻等上麵安排就好。”
“若是如此,那留京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謝秋寒是很想留京的,但苦於無門路,若有人能幫著說句話,怎麼著也有機會。
朱為才見狀,不由開口道:“可需要我找杜大人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