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言清想拒絕的,畢竟對方是個姑娘,這麼扶著他回去,讓人看見了,得傳出些不好的風言風語,對姑娘家的名聲不好。

隻是他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沈紅果就已經一把攙扶著他,帶著他往前走了幾步了。

“那個,我……”

“哦,你的衣服,等一下哈。”她轉過身去,便將他先前洗的衣裳,三兩下擰幹水,扔在木盆裏,一把將木盆抱在懷裏,臉上帶笑道:“行了,衣服木盆,一個都沒落下,咱們走吧。”

盧言清有些無奈,他不是那個意思,但扶都讓人扶了,這時候再說似乎也說不清,而他這會兒身體也確實有些支撐不住,索性便閉嘴,什麼也不說了,心想著快些回去,應該能避開別人的視線。

心裏到底有些緊張,做賊似的,頭也不敢抬,就任由著沈紅果扶著他走得飛快,一路走得他直喘氣,他也沒敢叫停或走慢一點什麼的。

隻是事與願違,才走回村裏,就被村人發現了。

“哎呀,這是言清吧,這是怎麼回事,還有紅果,你這身上的衣服也是濕的啊,你這不是吧,又掉河裏去了?”

那婦人上上下下的看著沈紅果,這丫頭最近是不是有些背,三天兩頭的掉河裏,可別是真的衝撞了什麼吧?

“嬸兒,這你可是弄錯了,是他掉河裏,我把他給拉起來的。”沈紅果忙解釋了一句。

“是這樣啊,要我說這河邊最近是有點不清靜啊,你們這些年輕人,沒事還是別往河邊走了啊,哦對,這一身濕透了,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

盧言清一句話沒說,盡量減低存在感,但不可避免的成了話題中心。

他們這才走幾步,那婦人一轉身就跟人說起:“這孩子也是可憐,家裏就他一口人,生病了也沒人照顧,身子還這麼弱,虧得紅果將人給拉起來,要不然被河水衝走了都沒人知道。”

沈紅果還在旁邊說了一句:“聽到了吧,下次可千萬小心些,最好還是在家裏洗衣服吧,去河邊危險著呢,特別你這樣的。”

實在太弱了,掉河裏爬不起來,還真有可能讓河水衝走。

“我也想在家裏洗的,隻是我力氣小,去井裏打水很吃力,所以才……”說來說去,還是他身體不行,頓時垂下頭去。

沈紅果看他一眼,想想也對,這人瘦得跟竹杆似的,哪來的力氣,從井裏打不起來水才是正常的。

“要不,下次我幫你打水,也不費什麼事。”

盧言清聞言,默了默,沒有出聲,他的心思比沈紅果細膩得多了,就剛才他們倆這麼一路走過來,要是沒有被人看到也罷了,但偏偏被人看到了,到時候也不知被傳成什麼樣,屆時兩人再有什麼接觸,假的可能都要被說成是真的了。

“你別不好意思啊,我是看你身板這麼弱,誠心想要幫你一把。”

“我不是,我……”麵對她坦蕩又真誠的目光,他都不知該怎麼說了,說不出拒絕的話,對方一片好意,但不拒絕的話,對她並不是好事。

想了想,還是咬牙拒絕道:“我自己可以的,不用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