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夢(1 / 2)

“神在哪裏?哈哈,你的神在哪裏?我們這些世代被遺棄的罪人,根本就不會得到神的眷顧,死心吧,就讓你的理想同你的神一同死去吧,那種東西,我們不需要!”

“神在哪裏?哈哈,你的神在哪裏?我們這些世代被遺棄的罪人,根本就不會得到神的眷顧,死心吧,就讓你的理想同你的神一同死去吧,那種東西,我們不需要!”

“神就在腳下,你們永遠不懂,也不會明白的。”

“死到臨頭,你還執迷不悟,再由你這昆蟲智商的家夥活在世上,我們都會被你帶累死的。“

“哈哈哈哈哈哈”豪邁淒涼的笑聲刺破那無盡的黑暗,直至最後悲涼嘶啞的嘎然而止,父王既而憤然吼著:“你們也配稱自己活…………。”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巨大的轟鳴聲所掩蓋,接著傳來的,是敵人的怒吼,戰甲蟲的嘶叫,以及父王最後淒厲不甘的長嘯。

伴隨著那嘯聲,我絕望的下落,周圍的黑暗,不斷的包圍著我,眼前那唯一的光圈,卻再不斷的萎縮,直止化為最後的光點,無力的消失在視線中。

光明在距離前消失,而絕望卻在黑暗中滋長。墜落,不斷的墜落,沒有邊際,沒有彼岸,心中更沒有一塊地方可以著落,就那麼身心一致的墮落,讓我深切體會到地獄的可怕,原來不在於它的黑暗,而在於它的無盡,那才是真正恐怖的根源。

我絕望的揮舞雙手,企圖抓住什麼東西來阻止這場永恒的隕落,記憶中,有隻手,有隻溫柔的手總會堅定的抓住我,然後緊緊的抱住我,掌心的溫度,會穿透我的背,溫柔的撫慰我那兩顆受驚的心髒。

這次也不例外,那手堅定的抓住我,然後緊緊的抱住我,掌心傳來的溫柔,撫慰著我那絕望的心髒。

“孩子,快醒醒,快醒醒。”

我張開眼睛,母親泛青的臉頰堆滿焦慮,不安的看著初醒的我。我心頭不由一緊,酸澀的想著:“哎……又讓母親擔心了。”

“媽,我沒事,不要緊的。”我輕輕的從母親懷中掙脫,母親胸前的平坦,是我心中永遠的傷痛,母親那哺育我的那片溫柔,為了拯救我生命,而永遠失去了它應有的豐盈。

母親體察到我的尷尬,悄悄的把剩下的半條右腿不著痕跡的縮進破舊變色的蟬翼裙中,然後溫柔的對我笑了笑。

我裝做沒看見她縮腿的動作,飛快的回應給母親一個牽強的笑臉,生怕自己委屈了她不想讓我傷懷的心意。

母親似乎什麼都明白,也什麼都懂得,她的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粗糙的手掌輕柔的拭去我額頭上的汗珠,輕輕的問道:“又做惡…………。”

“媽,不要在我做夢的時候打斷我,夢裏,我正練習睡夢螳螂拳呢。”我用有些怪罪的語氣打斷母親的話,如果照實說出又夢到父親臨死的場景,那些迎接我的總是母親簌簌落下的眼淚,還是善意的謊言比較好,那樣總能打斷一些母親的哀傷。

母親突然笑了起來,就那麼含著眼淚寬慰的綻放開她那絕美的笑容,這一瞬,我仿佛又看到了10年前,那個抱著小小的我,在王宮後花園,指著含露待放的菩提花,笑著問我誰更美麗的母親,那片嫣然的盛開與此刻一樣,傾國傾城。

洞底的青色的微光將母親絕世的美麗映襯的纖毫畢現,但那美麗中,摻雜了太多的憂傷,那憂傷的美麗,讓我無法麵對,因為它總能勾起我那不堪忍受的回憶。

我轉身走向洞底的光源處,那是一塊突出的怪石,總是熒熒的發射出淡淡的,青色的光芒,柔柔的充斥在這10米見方的洞底,這些年來,如果沒有它,我想,我會不止與被黑暗的恐懼蹂躪在噩夢中了。

微光中,我開始穿起自己的戰鬥鎧甲,這是白沉香最近才為我打造的,溜黑的鐵甲蟲外殼,非常的沉重,即便剖成兩份作成的護胸板,掛在胸前也不輕鬆,更何況還有為了美觀而熔煉上的各種昆蟲的仿若寶石般的美麗眼睛,荊棘蟲頭上荊棘冠作成的護肩,以及食人蜻蜓翅膀裁減成的水色披風,變形蟲腹皮縫紉的護腕,靴子和貼身水靠,各色昆蟲牙齒打造的淬毒暗器,這些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大約有300斤重,如果我不讓自己的兩顆心髒同時運動起來,加速血液流動,增強力量的話,那我準會被這身盔甲壓跨。

女孩子真是多事!我心中暗暗的想著,如果不是太多的飾物和華而不實的附件加重了這套盔甲,我想我戰鬥的時候會靈活許多,但想著白沉香看到我穿著盔甲後,那幸福的摸樣,這話,我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畢竟,這是她做的第一套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