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走千裏吃肉,狗走千裏吃屎。人性的險惡,年齡大小左右不了。當年他給你挖的坑,若是可能,我替你還給他。”
“別。”王正急忙說道,“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先解決了倭寇,讓百姓的生活恢複正常再說。若是他不針對你,你也就放過他算了。一把年紀,沒幾年活頭了。”
朝著王正,肖塵擠了擠眼睛:“若是他將當年給你挖的坑,又重新給我挖呢?”
“唉。”王正一聲歎息,“若真是那樣,那他就是自掘墳墓。你就連本帶利的全部還給他吧。”
太陽徹底的下了山。
涼風習習,柳樹上細長的柳枝,在風中來回搖擺。
肖塵帶著神機役,風一樣的消失在夜色中。
站在大寧都司大門口的指揮同知,直到隊伍揚起的最後的那道灰塵消失殆盡,才緩緩的轉過了身子。
身邊的王正,還抬著頭,望著隊伍消失的方向,似乎還能看見人影一樣。
“這紫衣大人還真的仗義,聽聞趙無名和大人您有過節,竟然要幫您出手。”指揮同知很是感歎的說道。
聞言,王正收回了看向遠處的目光,很是不滿的白了對方一眼:“你的意思,我不仗義了?”
“仗義,仗義。”指揮同知急忙臉上堆滿了笑容,“一下子管三百多人馬的夥食,大人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天底下再也找不出來比大人仗義的人了。”
王正咧著大嘴,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三百號人的夥食,我倒是不心疼。隻是這三百匹馬,吃的都是上好的草料,平時咱大寧都司自己的軍馬,都是一點好料一點差料參和著吃。這全都是精草料,我著實有點心疼。”
“以下官看來,咱們招待好東廠的兄弟就好,這馬匹,隨便喂食一點草料也不是不可以。大人您倒好,專門叮囑著士兵,給東廠的軍馬喂食精料。看您現在這幅心疼的樣子,下官也跟著心疼起來了。”
說著,指揮同知癟著嘴,做出一副難過的樣子。
“閉嘴,說你沒腦子,你還真是越來越沒腦子了。東廠就指望著這些軍馬趕路,他們早到一天,百姓就早一天不受倭寇的侵擾。我們就為了省一點馬料,置百姓的日子於不顧?”
王正大喝一聲,揚起手掌就想抽過去。
巴掌到了對方的腦袋上,又收了回來,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
轉過身,朝著大寧都司裏麵走去。
“我這不是看您心疼馬料,才這麼說的嘛?”跟在身後,指揮同知嘟嘟囔囔的道。
“以後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就閉嘴。三句話就暴露了你的斤兩,真給大寧都司丟人。你若不是我表弟,我早就將你攆出大寧都司了。”
“別,千萬別。您若是攆走了我,我該去哪裏啊?”
“愛去哪去哪。”扔下一句話,王正快步走進了大門。
“那我以後盡量不說話還不行嗎?”小聲嘀咕著,指揮同知急忙跟了上去。
浙江,杭州城,浙江都司大廳內,一身鎧甲的趙無名坐在大廳中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塊潔白的絲帕,正在擦拭手中的長劍。
身材魁梧,人高馬大,皮膚黝黑。
加上那滿臉的毛胡子,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個粗人。
雖然五十多歲的年紀,可身著沉重的鎧甲,心不跳氣不喘,雙目更是炯炯有神。
單單從外表上,誰也看不出來,他會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尤其善於挖坑埋人。
“昨個老夫壽宴,杭州府孝敬了多少銀子?”一邊擦著長劍,趙無名順口問了旁邊站立的護衛一句。
“回指揮使,杭州知府私人孝敬了二百兩。杭州府,沒有。”護衛回道。
“二百兩?”趙無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冷哼了一聲,“富甲一方的杭州府沒有動靜,知府大人想用私人的二百兩糊弄老夫?今年新任的這屆官員,還真是越來越不懂禮數了。”
沉默了一下,又抬起頭。
“將那二百兩銀子,給杭州知府退回去。就說老夫為官清正,不收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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